“你……”洛宝珠没想到对方能毫无顾忌说出如此坦然的话,忍不住气笑了,道:“你可真有意思,就不怕这些话传到陛下耳朵里,治你大不敬之罪。”
韦应抿嘴笑道:“此处距离神京有千万里之遥,就算传到陛下耳朵里,也得等到我死之后,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
他才不管会不会传到陛下耳朵里,要是洛宝珠搞小动作设计陷害,韦应直接用实力告诉她什么是“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骆玉珠哈哈笑道:“韦公公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儿。”
韦应谦虚,连连说那里那里。
骆玉珠入座,并且热情邀请韦应落座,韦应和南宫婉儿坐下之后,方文书立马安排其余人上热菜。
菜品顷刻间盛了上来,满屋芳香,韦应闻着甚至比乌夫人的厨艺还要好一些,这也难怪,乌夫人一路上大都做的烧烤,而这桌宴席各种菜品都有。
韦应忍不住道:“我看外面院落中,郡主收容了诸多难民,他们吃着窝窝头,只能勉强吊住一条命,郡主不用为了招待我们特意破费。”
方文书解释道:“韦公公不要误会,今儿就只加了个水煮白菜,郡主平日里都这么吃,否则吃差了去,皇家脸面岂不是丢了?”
郡主开口招呼:“韦公公不用客气,尝尝这水煮白菜,端的是上好珍品,光是吊汤就吊了两个时辰,要不是邀请二位赴宴,我也不会让人特意准备。”
南宫婉儿面色有些难看,压抑着怒气劝道:“外面百姓食不果腹,郡主还是注意些好,免得落入有心人眼中了,被人做了文章。”
洛宝珠嫣然笑道:“我一个人吃能吃多少?就算我天天大鱼大肉又能吃多少?”她眼含深意,盯着南宫婉儿道:“西南遭受水患为祸,百姓食不果腹根本原因是因为粮食被大水淹没,剩下的粮食不足以供应所有人一起食用。”
“但剩下的粮食实是有数的,上好的食材不多不少刚好是那么多,那些上好的食材总得有人吃,不是分给那些百姓吃就是分给我吃,既然要分给人吃,为什么不能分给我,再说我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一般食物还真难以下咽,若是疑问食物问题让我没有心思救灾,才是大大的祸患。”
“所以,我吃些好东西保持心情愉悦是为了更好地救治百姓,我有什么错,再说这点粮食也不够救两三人。”
韦应哈哈大笑:“郡主果然是性情中人,对我胃口,杂家敬郡主一杯。”
洛宝珠豪气干云,一杯烈酒下肚,连呼好酒,韦应也是好酒之人,酒量好便是人品好,刚才和洛宝珠之间隔阂好像不存在了,就差烧黄纸拜把子了。
酒过三巡,洛宝珠拉着韦应认真道:“韦公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刚才我听了你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韦公公能帮助我治水,一定能助西南早日摆脱困境,还请韦公公助我。”
韦应叹息,不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
此时,一枚玉盒被推了过来,韦应打开一道缝隙,里面竟然摆着三枚纳戒,纳戒中灵光闪耀,神念探进去一看,每一枚纳戒中竟然有一千块上品灵石,加起来便是十万下品灵石。
反正自己只用动嘴,又不用亲自到水里去挖淤泥,韦应悄无声息地收好纳戒,正色道:“救万民于水火,吾辈当义不容辞,这活我接了!”
骆玉珠大喜,欣然道:“方文书,日后韦公公在,便是我在,他的话便是我的话,不可违抗。”
方文书心中苦涩,应了一声是。
韦应笑呵呵道:“方先生放心,杂家不是记仇的人,之前我们的不愉快杂家不会放在心上,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信不过杂家?”
方文书道:“小人不敢!”
韦应笑意盈盈,眼中别有深意,像是在说老子不把小鞋给你穿到合脚算我输。
乌夫人心中一动,越发觉得韦应越来越有真太监的架势,一口一个杂家说得无比顺口。
一顿餐之后,韦应问洛宝珠要了一份西南舆图,要将哪些地方遭了水灾描述清楚,才方便对症下药。
酒足饭饱后,韦应带着乌夫人出了门,南宫婉儿说是有事暂时不过来了。
……
书房内。
骆玉珠负手而立,一缕檀香青烟从他身后冉冉升起。
“婉儿,这就是陛下说的能够治理水患之人,我总感觉这家伙把自己小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信不信,若是我刚才派人出手拿他,他必然会奋起反抗,甚至杀了我;若是让他逃开,我将永无宁日。”
“这小太监看着虽然人畜无害,见着谁都笑意盈盈,但绝对是睚眦必报的狠角色,如是怀疑我的推测,过几天你看看方文书的下场就知道了,韦应绝对会捉方文书。”
南宫婉儿欲言又止,骆玉珠只当她不信,笑着道:“咱们又不是外人,当初我在神京求学的时候好友不多,咱们之间的情义你难道忘了?还是说你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南宫婉儿道:“并非我不相信你的判断,一路走来我算是对他有了一个了解,当初我和陛下见到韦应的时候这家户躲在御书房里偷听到我和陛下谈话,要不是陛下拿他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