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的动静很大,因为他的面容在干枯,头发在变白,肌肤在松弛,像老人经历无数岁月,即将老死。
生命力急速下降,快要凋亡。
龙啸天心头狂跳,韦公子一死,我岂不是要自由了?
不对,韦公子真的会死吗?
龙啸天不敢确定,还是不要搞小动作来得好,不然自己可能会死的很惨。按照他对韦公子的了解,应该不是那种为了别人的性命而牺牲自己的人。
等到韦公子真死了,再给他收尸不迟。
“等等看吧,公子心神感悟道域,旁人帮不得忙,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可恨老夫天资不足,即便是迈入天尊境界,迟迟不能领悟道域,害的我家公子以身犯险。”
印光和尚小心抬眸,前辈,能不能将你嘴角的笑意收敛一下,再来说这句话,要可信一些。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一这惹得前辈不开心,就地杀和尚怎么办?
一城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龙施主不必介怀,你家公子为救红颜以身犯险,让自己未老先衰,未曾不是一桩美谈,到时候后传扬出去,定然引得无数人艳羡,名声大噪,实在让人羡慕。”
却再此时,韦应的头发已是半白,除了一身白衣,看起来宛如一个中年人。
龙啸天松了口气,或许应该死了吧,就这么死掉,在你走之前,肯定带不走我。
忽然想起来黑龙潭之前,韦应给了每人一块令牌,说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激活令牌,可以脱险,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激活令牌。
龙啸天心神沉入纳戒,刚想要将令牌取出,犹豫了一下,等到韦应死透了再做决定吧,毕竟不急于一时,无主道域,不主动招惹,对他造不成伤害。
无欲公子沉吟道:“韦公子慷慨就义,我实在佩服,公子且安心去,我帮你照顾婉儿姑娘。”
龙啸天满头黑线:“我家公子活得好好好的,怎滴到你那里就像是命不久矣一样?”
无欲公子感慨道:“韦公子学的是剑法,悟的是剑意,现在让他去领悟有关于的刀意的道域,诸位都是修炼有成的前辈,难道不知道此举凶险之处?”
他苦笑一声,无奈叹息:“刚才我们太过于急于求成,没有想道此处,刀意剑意两者截然不同,‘意’承载了其主人的理念以及道心,放弃剑道转而去悟刀道,无异于背叛从前的自己,否定以前所做的一切,之前人生所有经历与信念皆成空谈,付出所有努力尽是白费,这种打击,恐怕很难有人承受得住。”
印光和尚和一城和尚垂下头,身后的金色佛光黯淡,韦应此时的行为,无异于他们背弃我佛转投道教。
所有的话,韦应都能听见,亦能感受到肉身之中生命急速下降,即便运转生生不息功,也只能减缓生命力的流逝,而不能完全抵消。
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没有反悔的可能。
意识深处,一柄通天魔刀前面,已然出现了一尊高达万丈,头顶青天的壮汉虚影。
韦应只有壮汉小指甲盖那么大,正悬浮在庄严眉心处,二人相隔不足三丈。
整片虚空的血红色光芒朝着虚影双瞳汇聚而来,汇合形成两颗红宝石一样的眼珠。
天地间恢复清明,在也没有一丝红色,青天白云,万里明澈。
韦应身形后退,那万丈虚影化作云烟,被眉心处泥丸宫牵引,化作一名壮汉,也就两米左右的样子。
他已然有了肉身,韦应屈指一弹,一道劲气直击壮汉左肩,劲气透肩而过,没有发生碰撞,原来是错觉。
韦应心有所感,看着壮汉睁眼,向前缓步走去:“你便是这处空间的主人,施展道域困住我等?”
壮汉面白无须,丹凤眼,相貌堂堂,微微低头,看着只有自己脖子高的少年点点头,“没错,天刀道域正是吾之道域。”
韦应拱手行礼,如实相告,道:“我与友人误入阁下羽化之地,多有打扰,还请阁下接解除道域,让我等离开。”
壮汉双手附在身后,一双血红的双眼望着苍穹道:“我本南山一杀猪匠,有喜欢的人儿,可是那醉梦山……阿爸阿爸,咪咕咪咕……耗时三年,屠了醉梦山上下满门,世人便叫我南山屠夫,说我嗜杀成性,竟为了一个女人灭了十数万人,残忍至极,那你也觉得我残忍吗?”
韦应听完,他所言和龙啸天讲述大同小异,只是点点头,糊弄着听完,此刻最重要的是南宫婉儿被刀意领域的杀机侵染,很是危险。
南山屠夫道:“难道他们抢我妻子,我只能任由他们抢夺,站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看,不能反抗,反抗便是恶魔,便是刽子手?我还记得在我杀上醉梦山的时候,杀猪刀悬挂在醉梦山之上,他们山主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我,为何不上门理论,若是知道他门下有强抢民女的弟子,当然会给我一个交代,反而怪我杀害他们弟子,你怎么看?”
韦应道:“我有个朋友,杀机入体,怎么帮我解决解决一下?”
南山屠夫面色一沉道:“你没听我说话?”
韦应道:“听了,都已经过去几十年的事儿,我怎么看重要吗?既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也不能挽救你的性命,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