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一脸振奋,按着黄忠肩膀人立而起,瓮声瓮气:“赵范能被赵老弟诓骗,可见其人没什么谋略!我军只要两路攻城,末将以麾下重甲骑兵开路,一日便可将他们逼入丛林,任其自生自灭!”
他挠着一脸大胡子,斜睨周围众人,神色满是傲然!
如今统领重甲骑兵,才让他终于有了车骑将军的威严!
至于赵云和黄忠,武艺再高,会骑会射又有何用!
在场敢放此豪言的,舍我其谁!
他的重甲骑兵,虽然略逊于其它骑兵的长途奔袭,持久作战!
不过他们冲锋陷阵,在有限的空间内转战,却能以一当百!
不畏普通箭矢,更有长槊逞凶!
敌军根本来不及近身,就会被他们的长槊刺透!
如果后方再有讨逆军以强弓掩护,战场只会是一面倒的屠杀!
实则也正是如此!
重甲骑兵堵住步兵,正如坦克将小车逼入死角!
只要让他们冲入城内,结果就已毋庸置疑!
在这连寻常骑兵都少见的时代,行伍中人的眼界还停留在步卒阵战阶段!
重甲骑兵的横冲直撞,无人可破!
“这么多人的性命,你他娘的怎么这么残忍!”
黄忠老脸一甩,邦邦邦连连三拳,全部锤上了典韦手腕,骂咧咧道:“人尽皆知,赵云没脑子,许褚没人性,你他娘的竟然还不如他们!我军如果按你所说,一举屠了此城,以后还有人肯降吗!”
他说的也是实情!
以典韦之法破城,就是鸡犬不留,形同屠城!
到时城内如有百姓,必然因为兵灾,无一幸免!
这与他们往日破城,只针对士卒,不伤百姓的做法完全不同!
而屠城之法太过极端,远不止臭名昭著!
一旦有此行径,今后大军遇敌,敌军极易因陷入绝境而负隅顽抗!
所谓闻风丧胆,则是实属少数!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只是他言语之间,无疑触怒了赵云和许褚!
赵云面色一寒,许褚则已经直接发难!
“老子哪里没人性了!”
许褚脸色一沉,勃然大怒:“主公之前有言,只要是我军敌人,那就不得心慈手软,否则只会害死更多同袍!老子对外杀敌,实则都是救人,可曾伤过一个自家兄弟!”
他嗓门一出,帐中当即为之一静!
众人齐齐揉了揉耳朵,脑中嗡嗡作响!
只有黄忠龇牙咧嘴,横臂挡住了许褚的迎面一拳!
而面对赵云的一个肘击,却只能以后背硬挺!
直到见了周泰的猴子偷桃时,也终于脸色大变!
“好了,不许吵闹!”
陆远沉声呵斥:“典韦所述,有违我扬州规矩,不得再提!再有嗓门大的,自己出去巡营!再有率先动手的,军棍伺候!”
典韦大黑脸一僵,揉了揉肩膀,恶狠狠瞪了眼黄忠,没再多话!
许褚按了按嗓子,当着黄忠的面,重重一握拳!
赵云一脸冷肃,收回在黄忠背上的臂肘!
黄忠则是脸色一黑,放开了防御的架势!
环顾众人,老实巴交一笑,一时也没了言语!
只有周泰怔在当场,刚刚险些偷到了桃,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被典韦爆锤过,也被许褚爆锤过,但却被黄忠爆锤过的次数最多!
作为军中出名的滚刀肉,他怎么肯善罢甘休!
本想着趁机发难,之后就算再被黄忠爆锤一次也认了!
可惜未曾得手,现在却被黄忠盯得心头直突!
怎么想着,都有些得不偿失!
周泰笑脸僵硬片刻,忽然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幻,重新站到了沙盘前方!
“主公,桂阳孤城,末将实则早有计较!”
周泰有如智珠在握,意气风发:“末将昨日在城外骂阵,动摇敌军军心,当时就已见成效!敌军听了我扬州规矩,个个春心泛滥!只要末将再去怂恿一下,他们今日必会出城投降!”
他终日在军中打滚,自然脸皮奇厚!
陆远勒令他解释扬州规矩,却直接被他说成了自己计谋!
从青楼女子那里听到的春心泛滥一词,也是张口就来!
此刻所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离黄忠远点!
唯一还算有把握的,是城内守军,确实人心浮动!
“桂阳孤城,困兽之局,此事无需再议!”
陆远面沉似水:“周泰既然已有计较,这就前去招降吧!一日内敌军若降,我就赏你一桶美酒!一日内敌军若无动静,我就赏你一百军棍,黄忠执行!”
他不屑揭穿周泰居功,也懒得理会周泰所说!
索性赶走这个滚刀肉,到外面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末……末将领命!”
周泰脸色一颓,脸上横肉跳了跳,挠着头皮干笑:“主公放心,末将只喝美酒!如果赵范敢不投降,末将今夜就摸进城中,绑了他老娘出来!”
他本就是个混人,说话也从无忌讳!
信誓旦旦一番保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