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将他当大人看待了。”
甘轲扶想象了一下以自己的眼光,安流槿要做到尽善尽美的性格,纠结起来可不就是一项麻烦的事?可他至今为止都做的她想挑剔都无可挑剔,虽然感觉太夸张了,却没办法不接受,看来是不少废他脑细胞的,可他在他面前确实是很淡定,很威仪,有时是不乏手段的让她接受的,这样的反差一对比下来。
“噗!”
她笑起来。
“安先生有时候确实像个小孩子的。”
不问不说,可能是因为真的没那份心意,或者心力,去迎合和维持吧?可既然是做了是,便不可能没有心意在里面,何况用这些心思的,还是那个努力在她面前保持淡定的人;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他都不曾放弃她,她,又如何不知?
其实有时她真的很想说他不必做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果有这份心思的话倒不如让她自己来折腾,也好打发了时间,不过这话出口不就将这个男人的心意也给堵绝了吗?他愁至今为止为她做的不够多,她才落到如今这种险象环生的境地,她又如何,再拒绝他这份用心?
甘轲扶曾以为压在她心上的,最后不过是几个孩子在她离世后的归宿,可如今却不得不忧心,如果自己真的撑不过来,这个感情细胞同样不敏捷的男人怎么办?
“T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法撑下去了,你来帮我告诉他,【能做他的妻子,很荣幸。】,好不好?”
可能是今天被那个小姑娘最后的恨意真的伤到了,只是
想到以后可能真的不能陪在那个男人身边了,眼睛里就控制不住的涌上水雾,鼻头酸涩,然在此刻,她确实怎么也不想在压抑自己的心情的。
在孩子们面前她不敢流露这样不舍的感情,在他面前她不能流露脆弱的感情,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给这些最亲近的人,已经很大的压力了,若她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怕是他们更着急上火了。
然而再坚强的人也会有需要喘息的时候的,即便她也不例外,便成了如今,只能在离他最亲近的老人这里,慰一慰撑了太久的心灵,虽然她很清楚,这样依然无济于事,她还是需要再坚持下去,可是,真的很累……
果然,就连老管家,也不愿给她那怕一丝想要退缩的念头。
“我相信,先生更愿意听你当面告诉他。”
此时此刻,被她忧心的那个男人,已经乘着车子快进了家门。
车子拐进大门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刚好在可以看到外面的女孩落寞的上了计程车,正纳闷着【她怎么会在这里】,旁边的电话再次响起。
顾不得这女孩来这里可能存在的目的,他率先接起那上面一个【尹】字提示的电话。
“如何了?”
那边的尹也不废话,直接告诉他。
“倒是找到一个小子,身体很健康,也没染毒,其他病症,可他现在人在国外,还是个混街头的,惹的事不少,你确定要现在动手吗?这样的话倒是能让那小子安生一点,也好早做准备。”
安流槿几乎想也未想,直接给他确定的答案。
“让人盯牢了,在手术之前,确保他没有任何不良陋习,也不能让任何人动他一根寒毛,可以的话,你倒是可以先将他收在你的手下确保万一。”
尹在那边叹气。
“这个我自然懂,槿!我只是担心,这件事万一让甘知道了,就算以后她有机会康复,她还不得将你恨的死死的呀?”
安流槿将脑袋放在背后的椅背上,完全无可奈何道。
“我做的让她恨的事 ,还少吗?”
目光转向窗外,车子已经进了院落,他回来了,很快他又会见到那个,最近好像属于【豢养】形式被他放在这个庄园里的女人。
“被她恨着,总比过了这
两个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好。”
尹在电话另一头又重叹一声,仿佛已经预见,将来他和甘轲扶分崩离析的状况,却对多年的兄弟如今的做法,也无法反驳一般,只道。
“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尹的目光便落在远处,正和几个部下热络的喝酒的十几岁落魄少年,少年貌似比昆还要小上一岁,身体也没那么强壮,胜在灵活精气神十足。
如果甘轲扶知道这一切的话,以她对孩子毫无抵抗力的心性的话,势必会和安流槿闹的不可开交痛不欲生的。
无怪乎槿在手术前对她进行全方位隐瞒了……
四月末;
甘轲扶身孕足足七个月。
本打算五月进行剖腹产进行手术,因甘轲扶其他指标未达标准只得延后,胎儿虽然没有之前健康,却还是比母体更顽强的存活着,每当看到检查出的结果,再看病床上已经很难再下床的甘轲扶,医生都不得不惊叹这母子俩的顽强意志。
安流槿自甘轲扶全天候卧床依靠仪器才能存活后,更是不敢轻离病床前半步,生怕一个走神,这女人就真的从他手指缝里遛走了,煎熬这半年,后面这三个月,他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医生一句【可以手术了】的话,可回过神又怕这一刻的到来。
十一年前,甘轲扶有一半的成功几率,尚且怕就那样躺在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