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开到盖文所住的别墅,别墅是西方很常见的两层欧式旧式小别墅,外形小巧,空间很大,同样的,房间也是有限的,在之前甘轲扶也知道盖文是住在二层的,二层的房间更有限,甘轲扶第一个冲进去,按照记忆中通过网络帮他布置房间的路线,很快找到盖文的房间,可是再也无法推开那扇门了,门被反锁了,甘轲扶更着急了。
“盖文?盖文!你开门呀?妈妈来了!”
里面没声音,她的声音过后好像更寂静了,门给她拍的啪啪作响,就是不见有人来动静,后面跟上来的阿宁道。
“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开门了,开始还能送点吃的喝的进去,虽然也没见他吃多少,后来干脆直接锁了门谁叫也不开了,我让人破门而入他就给我演跳窗,最后也只好任由他任性,另一方面抓紧时间找你了。”
说着对甘轲扶耸肩,表示无限同情。
“小阿甘呀!我今天算是见识到这孩子的韧劲了,这些年你还一下子带了五个,真的辛苦你了。”
甘轲扶也同样一张苦瓜脸对她。
“那现在怎么办呀?如果他真这么钻到牛角尖里,别说将他从房间里拽出来,再过两天他会不会就这么饿死都难说了。”
“啪!啪!”
旁边有机械被轻巧拉开的动静,两个女人转头,发现跟上来的男人已然行动,看着他手里的黑洞洞的冰冷器械,愣生生的被他一手拨开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无比淡定的瞄着房门的锁眼,再淡定不过的淡声说着。
“这个时候,自然是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解决才行了,快到,他来不及冲上窗子。”
“砰砰!”
两声枪响,锁眼打破,两个女人给这毫不怜香惜玉的声响震的,反射性的趴到门两边的墙上贴着,男
人倒是习以为常一般,更加习以为常的一脚踢开门。
在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剑眉微挑,声音更加淡上几分,道。
“或许,他根本没这个能力冲到窗上?”
甘轲扶皱眉,和阿宁一起探头,从他身边看进去,当看到床尾与墙壁之间形成的小角落里,消瘦邋遢的小青年后,她们已然懂了他为何会如此笃定。
先不说盖文会不会真的跳楼吧!起码看他惊愕的盯着门口的呆愣样子,显然是没反应过来要跳楼的意思的。
“盖文!”
“你,你们怎么……”
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还没有问出声,甘轲扶已经推开还在门口挡着的某人冲了过来扑到他面前。
“盖文!盖文!你怎么成现在这样子了?是不是生病了?告诉我那里不舒服?”
甘轲扶将那颗貌似连抬起来都困难的脑袋捧起来,急的快出了眼泪的着急问,而盖文貌似如今才确定面前的她是真实的,这才放心的笑了下。
“是你,小扶!真的是你?你来接我了?你没有不要我?”
盖文声音很软,力气很弱,显然这几天不好好吃饭喝水,体能已经到极限了。
这话说的简单,却字字扣入甘轲扶心扉,面对这样一张本该生气勃勃,此刻却无比邋遢枯瘦的小年轻,甘轲扶千言万语此刻却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想说说不出。
那些担心的,害怕的,怒极之中责怪的,包括让这孩子至今为止所受委屈的愧意,全都堵在喉咙,堵在心口,有口难言,无法……言说。
他竟然这么介意她将他送到外面的事?那么让人放心的盖文,心灵的防线原来如此脆弱?为什么她之前就没有发现?为什么等事情发生后她才如此后知后觉?又是如此,她竟然,连续犯了两个错误,差点毁掉这个孩子
?
她难以想象,如果自己没能及时回来,再一个星期不能接到电话,事情将会到如何可怕的地步?那时候,即便她万死,也难辞其咎吧?
于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在进门之前甘轲扶还从没想过的,此刻已然下定决心。
“是的盖文!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来接你回去了。”
将这个意识明显有些混乱的孩子紧紧抱住,甘轲扶承诺一般。
“对不起盖文,妈妈不知道会把你逼入这样的境地,对不起,对不起!”
盖文在她怀里,仿佛也不能安心下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甘轲扶说些什么,只是如同婴孩一般,凭着昏沉前,最后的意识捧着甘轲扶的脑袋,在她额上,眼睛上,鼻子上,讨好般的轻吻,仿佛他本身就能以这样的祈求讨好一个人,他会,也能以自身的优势,达到这个目的。
“我不会再不乖,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小扶!我会听话的,会乖乖的,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盖文……”
他每个字,每声带着讨好的祈求和吻都像是在甘轲扶心上扎针,而且还是针针见血的那种。
是因为这样,他才走入幼时思维的死胡同吗?他终究还是给幼时不愉快的童年困住了?即便他如今已然不是当时无助的孩子,即便他本身已经成长的那么可靠,在内心深处,一直怕着再次被人抛弃,或者是孤单一个人?
他至今为止的努力,与其说是怕她嫌他麻烦进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