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哇啊……”
伤心到绝望处,甘轲扶顾不得影响,蹲在马路边上哭了起来。
她哭,小蒂儿就看着她哭,蹲在她身边,小小的仰着不解的小脸,仿佛很不明白她此刻的所有行为,久久才反应过来,伸出两只小小的嫩嫩的藕臂,楼楼她,又用小手给她擦脸上的泪,嫩生生的安抚着。
“小扶乖!不哭!不哭!蒂儿抱抱!乖乖不哭……”
“怎么办!怎么办……”
她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完全没有了主意的无措无助,此刻与其说这两个是母女俩,倒不如是被,母亲丢弃的姐妹俩儿更合适,一个像是还没经历社会的学生姐姐,一个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妹妹,在异国的街头,相拥而无助着。
她们蹲在马路街头前面是车水马龙,后面是长街人道;形形色色人群再多,没有一个是可以为她们而停留的脚步,能依靠的,此刻除了彼此,也只有甘轲扶身后那盏孤零零立着的路灯支柱。
这样的状况,甘轲扶也没觉得怎样;毕竟人情冷暖,好人不少,但如今的社会,敢赋予善意之前,需要考虑的也着实太多。
在国内如此,国外的异域他乡,又怎能抱太多期望?人能靠的,除了自己,谁能依靠一辈子?
所以当眼前出现一双停留的脚后,甘轲扶还是挺意外的。
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鞋子,而且,显然还是属于她绝对不熟悉的高档名鞋,泪眼模糊间,她隐约只分辨出是双黑色的真皮鞋,其他概念便是一片模糊。
抹抹眼睛,那双脚的主人还是没有走,不是新加坡的警察叔叔,不允许女人在街头哭,等着问罪她吧?没这么倒霉,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吧?
“……你?”
刚想抬头抱怨两声,面前立着的男人,却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面前的不是什么不准女人在街头哭的新加坡警察叔叔,也不是任何一个好奇心重患者或者好心人,说白了,还是个挺熟悉
的人;虽然至今为止,和他见面的次数聊聊,却着实没有那种陌生感的人;这个人,竟是怎么也不该再遇到,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遇到的男人。
安流槿!
安流槿并非一个人,准确的说他更像是从那个商业餐会上刚出来,身边还带着女伴,两个助理,车子停在路边,车上似乎还有属于他的专人司机。
一行四个,尤其还是那种自带华丽特效的男人女人,站在街头看一个,本身牛仔裤长衬衫就毫无形象的女人,更加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让孩子抱着哭。
这样的画面其实是很突兀的,可是无端的,这样的一面,就那样自然的定格在哪里。
男人像看一块极为不喜,又不得不吃的熏肉一样的眼神,地上毫无形象的女人,依然没有什么形象意识,却很不示弱的瞪视着他。
异国街头,进入晚间的车流人行中,时间良久,才有人受不了这过于长久的沉默,不满意的打破沉寂。
“乔!这谁呀?干嘛要管她死活?”
女子是纯西方美人,口音也是极为亲昵和妩媚的,相对于她的妩媚亲昵,安流槿这个让美人不满的男人,显然冰冷漠然许多了。
“与你无关,先回去!”
“你……哼!”
女子似乎有很骄傲的资本,起码甘轲扶觉得,可以和安流槿这种男人耍脸色的女人,绝不可以单单只是一只花瓶的。
担似乎也只是这样,女子对于安流槿的权威,也不敢在表达不满之外的意见,乖乖任由司机送她回去。
留下的助理和另一部车,似乎是在专门为他等候,而此刻这个男人还很惬意的看着她,和她身边的同样看着他满脸好奇的小蒂儿,似乎最大的耐心也用完了,他总算出声,不甚友好道。
“你要蹲到什么时候?还是就这样让一个孩子这样陪你哭下去?”
他不说还好,提到哭,甘轲扶刚才的压抑心情像是自己长了翅膀,扑哧扑哧又飞回来了,嘴
巴一憋,又张嘴哀嚎起来,而且,还绝对是短时间内无法结束的那种痛哭流涕。
安先生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停车下来,更加后悔张口一句话,怎么又让这个女人没完没了的没形象起来,她明明哭的是个人都想绕道走的,自己怎么就下来受这份罪了?
但纵然有着这样的疑惑,安先生到底也没有任由这母女俩,在这街头哭下去,到底还是把人带上车了。
到了下榻的隆庆酒店,在餐厅点了小孩可以吃的餐点,安先生难得有心情的还在旁作陪,而不是像打发刚才街上那个女伴那样,让一个助理照顾或者送回就算了。
不过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一幕,具体来说安先生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
本来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此刻自己竟然真的在听一个女人抽抽噎噎的哭泣,以及和一个吃的不亦乐乎,时常安慰安慰哭泣的妈妈,时常拿试探的目光看他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在安先生的理念里,女人和小孩,绝对是最让男人头疼的问题,而此刻,他竟然让自己这个男人,同一时间陷入这两者面前,所以当回过神,安流槿自己也纳闷,怎么就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