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子进入那家夜店到了这家店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已经有三四个男人在静静等候,其中还有一个脸上包着层层纱布,坐姿很是僵硬的男人,她将手上的乌龟放到桌子上,拿了瓶桌子上开着的酒,就对着瓶子饮了半瓶扎啤才拨了下颈子里的发梢,问道。
“怎样?看了出好戏吧?”
那个包着纱布的男人连连点头,心有余悸道。
“嗯嗯!我现在发现,其实这女人对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说着转眼去看还一直盯着场中,眼神莫测的老板,他寻着他的视线过去,原来老板是在看
,那个后来和甘轲扶纠缠不清的男人,现在不知道在和这家店的老板正说什么,更纳闷,这阴晴不定的老板在想啥?
而女人旁边的异色眼珠,灰白头发的男人则对她道。
“你来的晚了!”
女人对他摇摇手上刚才顺来的战利品,得意道。
“怕什么?有这个,还能不知道具体细节?”
“你……”
异色眼珠的男人正不知该怎么说着女人,女人手上一空,两人转眼,就发现录音笔已经在他们老板手中了,银色的类似于一支正常钢笔的录音笔,在男人纤长的指间旋转了一下,老板似乎在想什么事,随即又递还给她,道!
“处理一下,连同那些人,一起丢到警察局去。”
女子触眉,为难道。
“恐怕不行,那女人闹这么大动静,下面不只有救护车,当地的警察也快赶来了,我们也得赶紧撤,不然让这些人遇上,单单录取口供,可能就要当误上一部分时间。”
男人道。
“那就立即走!”
那天甘轲扶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以免有什么差错,甘轲扶拿着秦姐让人从她公寓里带来的衣物,到医院旁边预定好的酒店房间,彻底洗了一下,只是,身体衣物上可能遗留的痕迹能够清洗掉,心理上留下的伤疤,却因为见到同一个人,而再次血淋淋的展示在她面前。
纵然不想,纵然不愿,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的话,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强,面对过去的人,能够做到如表面那样水过无痕。
“阿甘!那个家伙不是啥好孩子,你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的好!”
那时候阿青明明提醒过她的,可她一厢情愿的在与那个人一打结缘后,压根听不进任何劝的,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很自信,能以自己的方式,维持和所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卫文青陈勇是这样,他,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别人眼中,我也都不是啥好孩子呀?可我还不是要做好好孩子能做的一切?而且那你这个好孩子还成为我的好朋友了,阿青!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对于那些想要在黑暗里造出一片天地的人也是,我和他们没啥两样,只是路稍微有点不同罢了!”
“不一样!阿甘,你和他们不一样!”
最后事情爆发,她总算知道,卫文青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坚信,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纵然她经常打架,纵然她也不小心惹了祸事,可是从来没有对人命有所轻视,但那天,她见到了。
明明和自己一样,都是没多大的孩子,对误伤的人竟然能够做到视若无睹,而对于被误杀的人,哪怕那是个是曾经追着他们,苦心不让他们逃课,曾经悉心为他们补课的老师,他们都能丢下不管,而自己却无法做到,于是她也被丢下了。
那时候她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不一样,不能说谁对谁错,可终究再也无法一起走下去;本来一起开开心心的小伙伴,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还是到了分歧的时候。
她在那段时间,为自己的任性,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她当时的年纪,无法支付的代价,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总算过来了,可怎么会再遇到呢?自己还这么没用,竟然无法坦然面对?
还在介意什么?或者说还在逃避什么?已经过去的事,是她太傻太天真才让自己落到了当时的地步,与人无忧的呀?
越想越是烦躁起来,她将水流开到最大,狠狠冲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用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切想法都尽数冲走,终究还是徒劳一场,心灵上的疤痕,果然只有时间能够治愈,而她被治愈的时间,显然还不够长,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个几年,恐怕就能坦然面对那些人那些事,而丝毫不疼不痒了吧?
再等等!
即使,她的时间,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