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归追,提醒你一句,别太强人所难,有时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所想的那样;起码我看女人的眼光你要相信,那个女人,不是一个狭隘卑微的人,既然她选择卑微的活着,那就一定有一定难处,别太得寸进尺,踏足了人家的雷区,炸死自己是小,连累人家痛苦一生,背的就是一辈子的债!”
最后,小女警只这样提醒了他一下,这却并不能阻止这个刚工作的小同志追根究底的决心,或许也正因为他这份坚持,在不久的几日后,反而成了甘轲扶的一线生机。
那时,她是被逼到死角里的小鼠,那时,她行差一步就会葬送自己,甚至几个孩子的全部,那……正是因缘际会,最神奇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立场,她反而要感谢这个小同志的执拗。
话回现在,医院里;
临近休息时间,结果才出来,证明昆最严重不过只是骨骼挫伤,腹部受击,可以养回来,就是时间久一点,住院几天,初步治疗结束后,可以回家慢慢养,甘轲扶这才算按下一颗心来。
当天夜里,甘轲扶和卫文青一起在医院里陪昆,赤骋回去照顾几个小孩,小蒂儿没有妈妈的陪伴,好在可以和哥哥姐姐一起,哄一哄倒是没多大问题。
给昆一一擦好药,又喂他吃了碗粥,小孩子胃口大,尤其昆这样不闲着还正是猛蹿身高时期,正常情况下都要吃满满两碗粥,两个菜才能填饱他的胃,想必今天受了伤,影响了小少爷的胃口,一碗粥竟然就打饱了。
“确定不要再吃一点?多吃一点的话,身体恢复也会快一点。”
甘轲扶怕他半夜饿着,就再次确认的问。
昆皱着有些苍白的小脸摇摇头,实在不想再勉强他,甘轲扶就将剩下的粥装进保温盒里,想着给他当夜宵也不错,多餐少吃,毕竟更适合小孩子的。
灯光暗了下来,想来是医院熄灯的时间到了,现在亮的,只有病床旁边给病人备用,
不太亮的床头灯。
因为是单人的病房,房间虽然不大,与其他病房相比,却安静许多,病房里除了一些基本医用设备,能用的就是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另外一间简单的洗手间,比在大病房里要方便一些。
甘轲扶和卫文青一人占用一张椅子在病床两侧,最初卫文青还想逗着小朋友玩,发现人家小帅哥现在没这心情后,就安静下来不太甘愿的做了个静静的小女子。
甘轲扶则一忙碌完,坐下来就心疼起自家娃了,摸摸小孩子明明痛的脸色都变了的小脸,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问。
“怎么就那么傻?你再怎么厉害,毕竟只是一个小孩,那些小孩再弱,毕竟是几个人呢!其中两个年纪还比你的大,这次他们只是用自己的玩具和小区里的乱砖块,万一用更坚硬的武器,你不是被打死也没人知道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嘛一定要以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方式来解决?”
昆的眼睛闪烁了下,最后还是低了头,光线不好,她们也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不知是疼的还是憋的,声音也很低哑,说。
“他们说我们是杂种,虽然是一家人,可是各自的父亲都不是同一个人,不然不会生出肤色发色都不一样的孩子,他们说小扶……小扶是……”
似乎说她的更难以出口,他最终没将那个词说出口,只别开头,怎么也不肯认输的说。
“给你又惹了麻烦我可以认,但打那些家伙我不会承认错了,我只恨我的拳头还不够硬,个子还不够大,那些家伙打残打废了也算将来为民除害。”
“不要将自己的暴力冠以正义之名去随意使用。”
甘轲扶先纠正了他错误的认识。
他还是憋着嘴,虽然不再说话,却也不回头,似乎在以沉默来抵抗甘轲扶这次的说教。
甘轲扶无可奈何,心疼的将他别扭的脸搂进怀里,紧紧的,昆这才在她怀里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被她的体温,还有那微微的颤栗,转移了注意力。
“昆,你知道吗?”
甘轲扶尽量以平和的态度对他说。
“这个世界上并不会让每个人都会受到祝福,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永远幸运下去,所以这个世界也是公平的,因为她在给予人一样美好之后,相对也会取走那个人重要的一部分作为偿还;相反另一种人,在受到多少磨难之后反而更值得期待,因为在以后的生命中,总会有可以弥补这些伤害更多倍的幸福,在等着我们。”
一滴滴的液体落在小小孩子,裹着纱布的手背上,透过纱布渗入还沾有药汁的皮肤里,辛辣滚烫。
那一刻,被她紧紧搂着的孩子总算意识到,这个女人在哭,虽然她在努力的说服他相信着她的话。
“我知道现在让你一个小孩子接受这一切很为难你,但请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为他人的恐惧和臆测来承受这一切,你只要记得,你是你的妈妈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你只要记得,你选择的一切是好多人努力才得来的。”
她努力想要让他知道她的心情,想将他心底的那抹阴霾雷雨天气给驱散,他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绝对不允许这孩子还活在那样的天空下。
一点点都不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