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突然想到来这了?”
晚上,确定几个孩子没大碍后,甘轲扶这个病人也难得早睡一天,搂着自家正在玩她手机的大女儿躺在床上,问正在床尾给小蒂儿换小睡衣的卫文青。
卫文青头也不抬的边照顾小蒂儿边玩,只道。
“突然想你这个老朋友了,就不能来看看你这没心眼的青梅竹马吗?”
“别老青梅竹马了好不好?明知道那是形容男孩女孩一起长大的关系,我们应该是死党闺蜜密友,不然什么青梅竹马,人家还以为老子是男人,或者有啥男人的嗜好呢!”
甘轲扶蹙眉,不太满意的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没想,还让卫文青拗上了。
“我就喜欢青梅竹马,谁让你改了一个这么男人的名字?活该!”
“卫大姐,我欠你呢?”
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发现卫文青和之前的不同之处。
她家卫大姐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已婚人士了,可是这状态,除了比之前肤色更加好,身型稍显圆润之外,神态却很显疲惫,那样子,和她长期熬夜造成的睡眠不足还不同,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疲惫。
“你究竟怎么了?不是说和赤骋同学结婚后过的很好吗?”
“不是结婚,是订婚,只是订婚!”
不想她一提到赤骋,她的反应比刚才更加激烈,竟然这般强调和那位同学的关系,甘轲扶忙改口,此刻一点不想和她扭着来了。
“好好!订婚,不过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结婚也就这几天的事,你怎么就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说着,她更加意识到她可能面临的问题,立起了身子,问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赤骋那家伙又劈腿了?”
卫文青豪爽道;
“他如果劈腿了倒是好解决了,老娘一脚踹了他,该怎样活照怎样活。”
甘轲扶纳闷了。
“那怎么个状况呀?”
她这样一问,卫文青为难了。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璐璐拿着电话给甘轲
扶。
“妈妈!一个叫凌老怪的人来的电话。”
甘轲扶本来张口就想让她挂了,思绪一顿间还是屈服了,结果电话按了接听键,道。
“林老!有事吗?”
那边的人似乎早已习惯她的不敬,只是直奔主题道。
“小甘呀!你最近的新作,可没之前的那么让人惊喜了呀!”
甘轲扶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在心底无比埋怨;最近的作品,可都是按照您老人家,要求和布局画的呀!是经过一一点头后才完稿寄出的,现在看到实质东西不出彩了,又回来怪人了吗?
“凌老!那可是传真给您,经过确认的作品我才寄给您的呀!我已经寄了我自己创作的一副给您,您如果觉得您手里那两幅实在拿不出手的话,可以先用这一副先顶着,过年了,我想和孩子们过个好年,您如果有什么要求,我年后加班加点给您赶出来好不好?”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这个任性的老头一点,现在过年了,天大的事,老娘与不动笔了,有事明年说。
老头年纪那么大了,混迹社会那么多年,自然是听出她这话的意思的,而且应付他追究的工作都做完了,自己的发难再继续下去便成了无理取闹,于是只道。
“那你过个好年,年后过来拜年,我给你准备个大红包!”
“多谢您老!”
电话随即挂断,她将手机重新递给在旁边仰着脸等着继续玩的璐璐,并且让她抱了小蒂儿到最里面的被窝里去玩,自己则拉了卫文青进一个被窝,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和赤骋同学究竟怎么回事?我记得和那几位联系的时候,都说你们挺好的,你今天不来的话,过了这个年我就打算带着孩子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你这个样子,还跑了出来,这个婚,是结还是不结?”
卫文青的脸上完全不是和她初见时的神采奕奕,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憋着嘴钻进她怀里,牢牢抱住她的腰身,才冒出一句话。
“阿甘!我和你一起养孩子吧!我不结婚了。”
甘轲扶受惊不小,也确定她说这话真不是在开玩笑,忙将她拉起来认真问。
“别别!您还是先让我搞明白怎么回事吧?是赤骋的问题,还是……你们家人的问题?”
卫文青憋屈憋屈着,已经有泪出来了,甘轲扶感觉,事情可能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起码比他们先前三角关系的时候严重吧?不然这个敢将她从国外那种地方,一个人拖出来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到哭的程度。
“阿青!”
“都有!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我自身无法承受。”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说了句让甘轲扶都心痛的话。
“我现在,多少了解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了,【人最怕的,不是多么凶险的尖刀骇浪,而是最平凡的生活中,日复一日频繁繁琐磨锉。】那真的是能让最尖锐的人,都无法承受的繁重无力;尤其,在你甘愿为了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承载了你全部的那个人,却无法给予你理解的时候,真的感觉全世界都把你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