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内,依旧很多人心怀不安,盖应昨日抓人的时候实在是在迅速了,而且也没说什么,若是有人反抗,也是直接被撂倒。
加之有台司大人亲自签发的文书,诸班直的人也不敢乱动。
所以消息还没传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很迷茫,特别是虞候和指挥使都虞侯都被抓了那五班直。
没有了统领,就如同是盲头苍蝇一样。
直到后来消息传来。
他们才知道上头的人居然做出这种杀头的事情。
一些人开始想着,这件事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内殿班直驻地之内也是同样的情况,因为有命令来了,所以诸班直的人必须都在各自的驻地之内,不得擅动。
听到消息之后,他们便聚在一起谈论着这件事。
那么此时的祁辰呢。
这件事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今日他并没有上朝。
其实永兴是想让他上朝将此事说明白的,这样功劳能够更大,但是祁辰却是拒绝了。
事情太大,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够兜得住。
所以由身为公主的永兴去说是最好的。
而现在祁辰则是在鉴冰台内。
坐在永兴的廨室之内,烤着火。
只是双目放空,显然是在想着事情。
祁辰现在想的是昨日城外围剿的事情。
在宫中制服了南钊之后,同时鉴冰台的人也控制相关的人员。
送信给皇后之后,他便出宫来看城外的情况了。
根据他们说的,前来收货的那批人非常的凶悍,而且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进退有度。
若不是当初正好有班直的人在街上,估计会出现百姓伤亡。
军械是分开运输的。
一开始祁辰以为南钊是有多个客户,后来知道了几个点的收货人,都是同样的彪悍,而且应对鉴冰台的人也是同样的手法,才知道南钊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将东西分开来送而已。
这几波人背后都是一个买家。
这证实了祁辰的猜想,南钊果然是背后跟大客户交易的。
“祁侯,口供出来了。”韩书成拿着一张沾有血迹的供词给他。
一边擦着手说道:“除了一开始被捕自杀的,剩下的那些人嘴很硬,观察过他们的身体,的确是长期受过训练,就算是受刑也不肯说。而且不是本地人,可惜找不到他们的路引。但是那些南钊府上的人就没那么嘴硬了。”
祁辰看着手上的供词,里面说着他们知道的一些事情,大致是南钊将货物拉到家里之后,放在哪,每次自己是什么时候带着货物走的,每次都是货到付钱。
至于他们是怎么运走的,他就不清楚了。
祁辰看着纸上的信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钱呢?”
“什么钱?”韩书成一愣。
祁辰扬了扬手中的纸,“上面写着,货到付钱,人都被我们抓了吧?那钱应该在其中一个人手上。”
韩书成想了想,“并没有一个人逃脱,但是我的人也搜过他们的身,并没有搜到大量钱财。至于私吞,他们不敢。”
“交易的地方是谁的?”
“查过了,地方是南钊买下来的,几处都是,没有居住的痕迹。”
祁辰摸了摸下巴,“那就是说,他们不是住在那的,去查一下他们来到京城的住所,以交流的地方为中心,重点是客栈酒楼,我怀疑,我们漏了人了。”
韩书成虽然是跟着永兴的,但是永兴之前说过,她不在的时候,听祁辰的,所以听到命令之后他也没有什么不满。
马上便是派人去了。
永兴回到了鉴冰台的时候,便正好看到一队人出去。
回到廨室,发现祁辰正躺在椅子上,双脚架在矮凳上,吃着东西,一副老大爷的模样。
见到自己回来了,也只是摇摇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完全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陛下怎么说?”
永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着韩书成送上来的茶水,一只手竖起,让他先不要说话。
将茶水喝完呼了口气。
“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了,今日一定很多言官弹劾你。他们啊,一定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不反驳吧,又显得理亏的样子,他们说得更起劲了。反驳吧,他们又说一大堆废话,我嘴笨啊,我怕控住不住我自己,动手打他们。说得久了,又渴,又没水喝。”
祁辰看着她双手捧着茶水小心的样子笑道。
喝过了茶水,永兴感觉舒服多了,闻言白了他一眼。“查得怎么样了?”
祁辰摇着供词,递过去给她,“刚收到的供词,现在可以确认了,背后之人所谋甚大,训练的人是按照士兵的方式训练的,又弄到了这么多的军械,恐怕京中的南钊不是他唯一的获取方式。”
永兴看着供词,说道:“你是说,他还有别的渠道可以获得军械?”
“那可就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京中才需要军械损耗的,各地驻军呢?殿前司的班直指挥使,他们都能从他手上弄到军械,那外面的驻军还不是顺手捻来?”
永兴一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