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下吃饭。
祁辰一边帮着永嘉夹菜,一边与钱富聊着江南的事,还不时的与他碰杯喝酒,偶尔还跟有些闷的钱景睿说说话。
钱氏也是不时的跟钱伯母说着家中事,旁敲侧击的问着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酒过三巡之后。
钱富到底是个商人,虽然喝的是“满庭芳”,但是保持着清醒的,没有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但是钱徐氏却是不一样了,女人嘛,终归是感性了些,被钱氏聊着聊着,自然就开始诉苦了。
钱富虽然想拦,但是拦不住。
钱徐氏倒苦水一般全说出来了。
根据她说的,祁辰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钱富一家在江南做的是粮食生意,在江南,做这档生意的人很多,钱家做得也不是很大,只能是中规中矩。
加上之前的那次兵灾过后,粮食几乎被人全都抢走了,这对他们来说更加难了。
钱富经过这些年,走南闯北,才堪堪的将生意做起来。
不过如今随着商业大发展,更多的人粮商进场,其中不乏大粮商,挤压他们这些小户,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加上景睿读书,花费甚多。
与其被人挤兑到死,不如将粮都卖掉,拿到了一笔钱,先上京城陪着钱景睿考了会试再说。
但是这毕竟是无奈之举,生意没了,所以钱富还是慢惆怅的。
慢慢将事情说出。
钱氏听到之后,也是脸露哀容,“爹,如今你们现在侯府住着,一切等到弟弟考完会试再说吧。”
“也只能是如此了。”事情说开了,钱富也就没有再隐瞒着,一边唏嘘的在喝着酒。
祁辰却是想到了什么,拿起酒壶给他倒酒道:“钱伯父看样子去过很多地方吧?”
“嗯?那当然了。”喝过酒之后,钱富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辰哥儿,不是我吹啊,江南地带就不说了,江宁府、扬州、苏州那些都逛遍了。北上京师,南达交州,我都去过。”
“这样啊。”
祁辰想了想,他不是正好缺一个人去顺着河流下去各县城卖酒吗,这更好啊。目前先卖酒,以后有什么需要卖的,也可以再送下去。
“看伯父的样子,对生意应该是很感兴趣的吧?”
“那当然,虽说士农工商,但是我经商都这般久了,每日里想的就是这事,都习惯了,如今粮食做不成了,等过些时日,再想想做什么营生吧。”
“我这里有些营生,想要伯父帮忙。”祁辰说道。
钱富一愣,“什么?”
“我最近找到了船,想要拓展一下市场,做的营生就是这个。”祁辰将一坛子酒摆在了他面前。
“现在就缺个信得过的人,而且最好是个走南闯北,比较老道的人为我坐镇。钱伯父坐了这么久的生意,想来认识不少人,也有不少伙计。不知道能不能帮我?”
他突然想到,钱富的身份是极好的,目前看,他对姨娘不是无情之人,而且能力也好,属于自己人,背叛的代价太大,由他去负责周围县城的酒发售,是不错的人。
钱富还是有些懵懵的,“辰哥儿,你说这酒,是你的?”
“对,是我的,我现在想要将它们买到周围去,想请钱伯父帮忙。”祁辰再次清晰缓慢的说道。
钱富这次听清楚了,猛地一拍手,“这酒是你的啊?!没问题,难得辰哥儿看得起我,在侯府了,景睿有他老娘,也不需要我做什么。这件事就交给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钱徐氏还是有些懵,不过她也听到了,是祁辰让他去做什么生意,想着既然是辰哥儿让他去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也就不多想了。
钱氏也是很快心,自己的父亲一生都在做买卖,如今停了,想来心中也是发闷,让他有些事情做也好。
“好,这件事,那我到时候安排人去跟伯父交接。”
“那我便等着了。”心结去了,钱富的心情好了许多。“这酒啊,我在江南的时候,也见不到几坛呢,都是那些上面的人物才喝得到啊。”
祁辰拿起酒坛倒酒,“很快,这酒就会变得多起来的了,到时候,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能喝到。”
……
夜深。
心结祛除的钱富与祁辰喝了许多。
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酒量就是好。
祁辰整个人都被他喝得晕乎乎的。
最后是被人搀扶着回来的。
倒在床上,永嘉率先回来了,正躺在里面,见到祁辰喝了这般多酒,一股酒气飘出,连忙捂着鼻子。
粘上床祁辰就有些困了,平儿和香儿两人连忙帮他换衣,永嘉也是玩心重,也上去折腾。
换好衣服的祁辰躺在床上。
现在就剩下永嘉还在他的旁边。
借助微弱的烛光看着眼前眼前的男子,她想起来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每日里都是自己先睡,他在一旁看着自己的。
终于今日轮到自己了。
用发梢去逗弄一下他的鼻子,说着的祁辰下意识的拱了拱鼻子,口中发出闷哼。
吓得永嘉往后一缩,见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