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爹的分析,董箐箐的脑海中出现了祁辰指挥着钦差队伍,在与石家的人周旋,在与太原的官员周旋,又想到了,在百井山上,他计谋一定,贼寇灰飞烟灭的画面。
董靖山不知道自己女儿在脑中想的这些,犹自说道:“原本婚事只是指给了祁家,祁家二房三房不想得罪崔家,又不想得罪皇家,这才给了祁辰。
陛下对于祁辰本来就没有什么期待,只是利用了他。那个时候的祁辰,是陛下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太亲近。
但是如今陛下发现祁辰是个人才,并且跟王家结怨,所以让他进去殿前司,算是给了他一点保护,这说明,陛下在培养他。
这个时候的祁辰,就是朝臣。亲近一些也是陛下所希望看到的,因为这时候亲近祁辰,就是亲近陛下。”
董箐箐听完之后,脸色耸拉下来,“这到最后还不是利用他?”
听到她的发言,董靖山笑了一声,“这朝堂之上,哪个不是利用,不止祁辰,就连你父亲我,哪怕是左相,也都是陛下在利用。”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些的,知道这些只会让你更多了顾虑,但是最后还是跟你明说,也是希望你警惕。祁辰他,可能真的不一样了,他好像也在做着什么。”
他没有告诉自己女儿,昨日皇宫中传出了一声巨响,就发生在一座废弃的宫殿中。
这是很多人听到的,第二日便传出来了。
只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那废弃的宫殿就被人拆除了,所有东西都被烧掉,似是在消除什么痕迹。
但是祁辰进宫,屏退左右,最后跟陛下来到了废弃的宫殿的事,却是不难打听。
这样一来,很显然,那声巨响就跟祁辰有关,而屏退左右,又是在说什么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此子的能耐,应该不止这些。
董箐箐没有想得这么远,她眼睛一转,“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他玩了啊?”
“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一个男子玩耍,合适吗?”董靖山反问道,“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该找婆家了,若是被人知道你跟一个男子走得这般近,名声何在?还真的把你给惯坏了。”
对于父亲的说教,董箐箐没有放在心中,她只知道,父亲没有说不能。
“好了,父亲,也晚了,我先回去了。”说了一句之后她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董靖山看着也是一阵头疼,这哪是一个大姑娘的心性啊,怎么给她找婆家啊。
……
正在被人臧否的祁辰,此时正在怅然大睡。
一夜无事。
没有在晚上收到码头来的信息,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祁辰起床晨练一番之后,准备先去码头看看,跟沈家约的时间还早着呢。
刚将进宫伴读的小馨儿送上马车,准备过去的时候,就有一人从远处来到他面前躬身行礼,“侯爷,我是江潮帮的管事……”
“我认得你。”祁辰说道,这人上次江镇岳来示警京兆府通判找他麻烦那件事中,就是这人。
那管事没想到祁侯爷会记住他,马上说道:“侯爷好记性,老爷让我来说一声,小姐醒来了,恢复得很好,大夫看过了,说是已经熬过了死关,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想到侯爷可能会过来查看伤势,特意让我过来说一声,免得浪费了侯爷的时间。”
祁辰啧了一声,惊叹于江镇岳的为人处世,“你们老爷子啊,想得够周全的。好了,回去吧,就说我知道了。等到她伤好些之后,我再过去拜访。”
管事哎的一声,应下之后回头就走了。
伍良这时牵着马车过来,也听到了对话,问道:“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
“嗯……”祁辰想了想,“还是去准备一下礼物吧,还是那句话,毕竟不是跟董家一样,还是正式一点好,去问问姨娘,带些什么去好。”
说罢,便往府上走。
因为临时又不去码头的缘故,祁辰于是又去到了静怡府。
钱氏听了他的问题之后,笑道:“幸好你来问了,这礼可不能乱送,士人之间以雉(雉鸡)为挚(礼物)者,取其不可诱之以食,慑之以威,必死不可生畜,士行威介,守节死义,不当转移也。
而大夫则是以大雁为挚,取其飞成行,止成列。意为守规矩、能自律,象征品性优良,恭谨慎独。
卿大夫则以羔羊为挚,意为群而不党,又有领头羊,马首是瞻之意。
沈相如今也是卿大夫之列,当以羔羊为挚,懂了吗?”
祁辰长哦了一身,“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我还以为准备一些精致的礼物就行了呢。”
“当然也不是只有这羔羊一样,其他的还是要准备的。”之前的祁辰回京之后整个人都懂事了许多,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了,这就导致她不用管什么,虽然懂事了很好,但是也让她少了些教导孩子的乐趣,如今能够提醒他带什么礼物,让她开心了许多。
祁辰从静怡院出来,想着刚才姨娘说的礼物,对着伍良说道:“府上没有羔羊,你着人去买。还有,反正都是好意,你去把那什么鸡啊大雁啊也买来,再买一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