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站列左右,乾兴帝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
而在文武百官的中间,正跪着一人,正是敲登闻鼓的石腾。
大殿之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陛下,血书控告,一词一句,犹见其哀,请陛下即刻拿下祁辰和章成道二人!”谏议大夫褚茂才捧着血书,严声说道。
乾兴帝用另一只手招了招,黄随便马上下去,拿过血书,递给了皇帝。
他倚着龙椅的身体没变,一只手抓住血书一边,抖了抖,血书便已经张开。
看后将其放在了案桌上。
开口说道:“既然是敲了登闻鼓,那般按章程来,祁辰和章成道如今已经进城了,正在往这边赶。你说他们陷害你石家,那也不能单听你的一面之词。”
说着石家的事情,实际上却是看向了褚茂才。
这是说给他听的。
见了血书之后,这位谏议大夫便已经是针对起祁辰和章成道了。
褚茂才一拱手,“陛下所言甚是。”
一内侍这时从侧面进来,对着黄随耳边低语,而后黄随说道:“陛下,鉴冰台台司、鉴冰台指挥使祁辰以及御史中丞章成道,已经在殿外。”
“宣。”乾兴帝淡淡道。
“宣~,鉴冰台台司、鉴冰台指挥使祁辰、御史中丞章成道觐见~”黄随长喊。
随即这一句话,被各个位置的黄门重复,一直传到了殿外。
祁辰虽然多次进宫,但还是第一次进来议事大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臣。
因为有永兴在,所以他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跟着进去大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堂朱紫。
左边是文臣,右边是武臣。
一进去,就发现几乎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大殿肃穆,但是祁辰还是乱瞄了一下。
左边的文臣当中,他认识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比较靠前的御史大夫唐俭。
而武臣那边,除了一个早年见过的董靖山也是没有了。
在文武大臣前面,还站着桓王和魏王,他们身为皇子,虽只在六部,但身份尊贵,所以特列与前。
来到殿前,永兴拱手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臣章成道见过陛下。”
“臣祁辰见过陛下。”
三人当中,他的品阶最低,只能是最后一个说话了。
上首的乾兴帝嗯了一声,“起来吧。”
随后三人站直,而永兴这时却是往一旁桓王魏王的方向走去。
原本祁辰想做个小透明的,躲在永兴的后面,但是现在她走了,自己的身影就显露出来了。
此时章成道行礼说道:“臣章成道,持陛下之授意,出巡太原,至十月初九,终返,特向陛下述职。阳曲之灾,之乱,经臣与祁大人,及下之意已平,奏章如下。”
说着拿出了奏章,双手举高。
黄随将奏章取走,放在了案桌上。
乾兴帝坐直了身子,“两位爱卿辛苦了。”
打开了奏章,扫了一遍。
其实阳曲的事情,早就通过了别的方法送到了他面前,这份只不过是给中书省归档的。
将奏章合上,拿起。
旁边的黄随便已经过来,拿起了奏章,送到了沈重文的手上。
这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切如同行云流水般。
这说明这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也表达着一个意思,沈相还是陛下看重的。
沈重文一边看着奏章一边瞄了向了祁辰。
而上方的乾兴帝这时候指着石腾说道:“就在你进城的时候,有人敲了登闻鼓,状告你……”他看向了祁辰,“说你伙同章爱卿,罗织构陷,……这是血书。”
说罢,让黄随将血书拿给他看。
祁辰此时瞪大了眼睛,自己只不过是个协助的,你告你去告章成道啊,怎么我变主使了?我又不是钦差。
随后他接过血书,摊开一看,上面写着的就是他是主谋,因为想立功,所以陷害了石家,将石家抄家灭族,所做之事乃是人神共愤。
文字激昂,看得出来写这血书的时候对方是有多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闻了一下,还真是血,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血了。
见章成道看过来,于是便将血书递给他。
乾兴帝说道:“既然是敲了登闻鼓,朕自然是秉承太祖之意,然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是什么说法?”
祁辰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淡然的皇帝,突然想起这是冒犯天颜,又马山放下。
拱手说道:“陛下,这血书当中说的人那可是人神共愤,天怒人怨,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这么说来,你是不认了?”旁边文臣队列中,一人出列看向祁辰。
紫袍耶,祁辰一看,还是站的这么前的,腰间还有金鱼袋,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好犀利啊,就好想要射穿自己一般。
一股大佬的气息压来,上位者的威压看似很玄幻,但其实是他们的内心休养和自信,能够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