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屹立多年,城墙高大且斑驳,一眼看过去,承载着历史,又仿佛在跟人述说着当年的事。
来到了城门面前,这次的迎接的人可比在祁县多多了。
一穿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前一步,气定神和的说道:“下官太原府知府方鹏,协府内同僚,乡绅族老,见过宣谕使大人,躬问圣安!”
章成道从马车里出来,同样已经换上了一件绯色官服,同时因为是宣谕使,外面还套了一件纹着图案的外套。
以示其身份的尊贵。
跟在祁县是一样的套路,先是问候圣上,然后才是他们之间的寒暄。
这位方知府也是给面子,将府衙的一众官员都拉出来了。
祁辰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旁边的袁台吉却是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正在后面小声给他讲述各官员,“除了知府以外,同知、通判、教授、训导、府经历、乃至府知事等一众官员都来了,至于武官那边,除了刚才那位马军指挥使,还有副指挥使、都虞侯和一众营挥使和都头的。”
“这么齐全啊,这要是被人一锅端了,太原就乱了。”祁辰笑了一声,太原本来就是大城,乡绅家族本来就多,更别说还有个王家了,加起来上百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来约架的呢。
袁台吉知道他在开玩笑,“大人,那可不容易,太原又不是边境,除了辽人还能有谁能冲得过来。”
外人当然是难了,如果是内贼可就难说了。
祁辰想道,最后没有说出口。
在问候过陛下之后,方鹏身为知府是主人了,脸带笑意的说道:“听闻钦差大人遇袭,我们众官员也是万分担心,奈何太原事务繁忙,加之路途遥远,没有第一时间去慰问,还请章大人恕罪。”
听到这话,祁辰心中倒是冷笑一声,钦差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这不第一时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请罪,反而只是派遣一名小吏前来说些借口,他也是大胆,要知道现在钦差就代表着陛下的意志。
可以理解为陛下遇刺,你这不第一时间过来表忠心?不怕陛下心中不悦吗?
要么就是傻,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能够做到知府的位置上,自然不是傻子,那就是有恃无恐了,而无恐到连陛下都不怕的,也只有是攀附上了五姓了。
侧头过去问袁台吉,“这人是王家的人?”
袁台吉顺着他的视野看过去,见他看的是知府方鹏,他原本就是在太原附近活跃的探子,而且能够让永兴放心让他去押送封丹延,自然是地方探子上比较高级的了,也自然掌握了不少官员的信息。
点点头,“对,方鹏,泸州人,乾兴十年走马上任太原知府。鉴冰台查过,方鹏曾在王家开的私塾读过书,娶了一位王家的偏房小姐为妻,就连这个知府也是王家运作才到了他头上。”
“所以太原是王家的太原罗。”祁辰一言蔽之。
袁台吉马上清咳了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观察自己,“大人慎言,虽然我们都知道,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少说。”
祁辰看着笑眯眯的方鹏,阳曲也是他的辖区,百姓动乱,这对于官员的升迁可是非常致命的,基本上爆发这种事情,吏部的评选一个下等的评分是少不了了,但是看这位知府好像不太在意啊。
“大人舟车劳顿,向来是累了,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行院,大人可以尽情休息,晚上也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晚宴,大人请。”
摊开手,原本挤在后面的人马上就空出了一条队伍。
章成道也是一脸微笑,“方大人客气了,请。”然后又对着祁辰,“祁大人也请。”
祁辰没有拒绝,走过去一同往城里走。
大街上早就被府衙的人清走了,所以很是安静。
方鹏看向祁辰,“这位想必就是写出了水调歌头、生擒辽国封丹延的祁都知、哦,不对,现在是祁指挥使了。”
祁辰也是非常的客气,“大人谬赞了,都是陛下抬爱。”
“哎,祁大人不可自谦啊,祁大人文武双全,还是陛下亲指的驸马,若不是英年才俊,又怎么会被陛下看中呢。”一旁的周通判笑道。“若是我儿有大人一半,我也不至于生这么多气啊。”
这话引得周围的官员哈哈大笑。
“诸位大人莫要取笑了,怪害羞的。”祁辰腼腆的笑道。
这话又是引得众人一笑,祁辰这时趁机往后一看,虽然王家才是实际掌控太原的人,但是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可能走在知府的前面。
现在都在后面跟着,祁辰扫向后面的时候,便看到了几个身穿华贵的年轻公子百无聊赖的到处看看,要么看看天,要么甩甩袖子,显然对这场面不感兴趣。
这些人恐怕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了。
应该是家中的老人让他们过来的,毕竟陛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祁县面对钦差队伍谁不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在这里,祁辰甚至看到一些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脸色看向他们显然带着一种不屑,轻视。
特别是听到他人奉承自己的时候,还撇撇嘴,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眼角高,这是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