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南归途中不会太平,即墨寒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现在这么个情况,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跟着的六十多个人,以后怎么安置还是个问题,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跟着自己,所以这一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这个善后问题。
南归路程应该已经过半了,暂时还没有碰到北夏守边境的士兵,这个情况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这片土地水源稀缺,山多且都是巨石成片成片的,因此植被都很少。
常年定居在这里的北夏民众,最早就不多,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这片山脉植被稀少,物产有限,因此民生凋敝,百姓生存艰辛,久而久之,此地常住居民就越来越少了。
北夏最早在这片山脉,是有驻扎边境守军的,由于补给困难,守军驻地一再往北夏内地迁移,因此也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兵力真空的区域。
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北夏根本没把乌蓝国放在眼中,北夏历代帝王笃定小小的乌蓝国,不会兴兵犯境。
这也是当年宁静能顺利通过这片山脉,安全到达乌蓝国的原因。
不过他们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来他们人多,很难做到不声不响,不留一丝痕迹就从这片山区通过。
是因为出去采购物资的肖家老卒,他们回归途中,碰到了一队三十多号人的北夏边境巡逻士兵。
也不知道那队人是真的尽忠职守,还是想敲竹杠,从中捞点偏财,总之肖家老卒被那些人给盯上了。
为了不连累大队人马继续赶路,他们利用团队默契的相互配合,成功的甩掉了那队巡逻士兵。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队人寻着马蹄印追了过来,于是即墨寒这支南归队伍的后面,就跟了一支北夏镇守边境的地方军。
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以前队伍还是有计划的每天走百里路左右,就扎营休息,现在就由不得他们了,只能抓紧时间赶路。
虽然别无选择,但这也是有许好多处的,最显著的好处就是,南归的速度提高了,他们可以尽快到达目的地。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些伤员,一路颠簸,要多受很多罪,特别是像肖镇南这样的重伤人员,这场大奔逃,对他来说,就像是在受各种酷刑。
因为赶路的原因,他的伤势一直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所以才会显得浑身浮肿。
原本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赶到乌蓝国边境的,就因为后面有追兵,他们才不得不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因为己方人员结构,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老弱病残了,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
突然面对即墨寒这一行,不走寻常路的奇怪人群,北夏边境巡逻队人马,也是匆匆忙忙追来,本就准备不足,他们一路上也是跟着吃足了苦头。
北夏这队边境巡逻队伍,估计也很郁闷,苦苦追了一路,竟然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眼看着对方就要进入临国边境了,他们只能放弃追逐打道回府。
小小边境巡逻队,可不敢到两国边境线上耀武扬威,不然很容易被视为挑衅,被敌国边军团灭也没处说理,还可能引发两国大战。
看那些人退走后,即墨寒便断定,前面一定就是到乌蓝国的边境线了,他下车看了看地形,虽然高山仍然是高山,但却多了一丝生机勃勃。
不远处就是一座细长条状的石桥,即墨寒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过也很快就舒展开了,他让人将物资搬到桥对岸去,马车则是抬过去的。
桥下流淌的河水不算太深,流速也不算太急,但马匹还是有些不敢过,有小部分些马是被生拉硬拽过去的,大部分是蒙着眼才牵过去的。
等所有人刚过了河,还没来得及整装继续前行,就被一大队乌蓝国的边军,给团团包围了,顿时吓得肖家军老卒面无人色。
他们虽然悍不畏死,但被几百号敌国士兵围住,他们脸上还是难免会露出怯意的。
毕竟一路逃跑,己方大部分人又失去战斗力,他们就算拼死一战,也不会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对于眼前这个场景,即墨寒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他转身对身后的肖家军,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们,请稍安勿躁!若信得过我,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这期间可千万别主动出手啊,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安抚好肖家军老卒,即墨寒就主动用乌蓝国语言,跟眼前这队人马的头领沟通。
即墨寒与徐家军小头领,两个人的低声交谈,除了夏桓与少数几个人能听懂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是一阵茫然。
还好即墨寒与乌蓝国这位边境守军头领,没谈多久就有了新的指令,这位乌蓝国边境军方小头领,允许他们原地扎营,即墨寒与夏桓的马车则一同进了徐家军营。
因为即墨寒跟边军小头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乌蓝国太子的大舅子,这个身份在乌蓝国境内,肯定是一张护身符的存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自从即墨寒亮明身份后,那个边境守军小头领的态度就和缓了很多,也不敢对肖家军老卒怎么样,而是恭恭敬敬的带即墨寒与夏桓他们,去了军营找徐大将军处理。
乌蓝国与北夏漫长的国界线,依旧是由徐筝的父亲,徐大将军担任镇守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