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他毫不犹豫的宣读完诏书之后,就直接命人下了卢植的官服。
推来囚车,就要将其直接押解回京。
秦羽看不过。
他上前,将那小黄门引到一旁,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来一个约莫手掌大小,大约有一百毫升左右的小瓶子,悄悄递给那小黄门。
小黄门瞥见自己手中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小蓝瓶,一时间心中激动难耐。
将其收好之后,朝着秦羽拱手一拜,一切都尽在不言。
秦羽随后说道:“卢将军乃是海内大儒,且日前与那张角苦战已久,亟待休憩,来人,取我的马车过来,送卢将军回京!”
那小黄门见状有些为难说道:“先生,你这样却是让小的有些难做了。”
秦羽一摆手,道:“有何难做之事?难不成你以为卢将军还会做那种半路逃遁之事不成?你且将我的马车当做囚车便可,等你回京,直接跟陛下说这乃是我的意愿,陛下自不会难为你的。”
那小黄门闻言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先生可真是个大善之人啊。”
秦羽没有理会这小黄门的马屁,他直言道:“你暂且退下吧,我与卢公有几句话说。”
“在下告退。”那小黄门很是识趣,直接就带着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们远远的走了出去。
卢植现如今刚被脱下官服,只着一袭白衣,站在秦羽面前,着实稍显有几分狼狈。
“卢公。”秦羽朝着卢植抱拳一礼。
卢植连忙还礼,道:“从前便对将军之名有所耳闻,不想见面之后将军的年纪更让我感到惊讶。”
“此事着实劳将军费心了。”
秦羽微笑说道:“卢公何须与我如此客气,往日玄德在我身边之时,就时常与我说起先生,我仰慕先生已久,只是苦不得与先生相见,不想造化弄人,与先生初次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说道最后,秦羽也生出了一分感叹。
提起刘备,卢植之前对秦羽看起来还有些生分的感觉便很快淡化了许多。
他笑了笑到:“将军这般说我,却不知我也已经仰慕将军已久,玄德此前送我的那些纸张,可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将军之功,功在千秋,利在万代,我不如也。”
“今日能有幸与将军相见,蒙先生搭救,老朽感怀于心。”
秦羽摇了摇头,他没有在这种商业互吹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于是毫不犹豫的聊起了干货,道:“我此行前来乃是接替卢公,完成对那黄巾军的讨伐,陛下可能被那些宦官迷惑,不知前线战况,但我却深知卢公之能,若非卢公,这北线战场也不可能支撑如此长时间。”
“不知之后我若是遇到那些黄巾军,要如何应对,还望卢公教我。”
秦羽这样说话,一方面的确是本着客气的态度。
一方面则是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卢植应对张角的思路肯定是没错的。
秦羽现如今既然已经站在了张角的对立面上。
他就从来没有想过张角可能会给自己留什么情面。
既然如此,便将一切的手段都用上吧。
卢植仔细看着秦羽的双眼,在确定秦羽说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
他才苦笑一声,道:“将军谬误了。”
秦羽问道:“卢公此言何解?”
卢植叹了口气,他带着秦羽走到阵前,往那广宗城的方向看去。
只见这片约莫六七里的地面上此时早就已经被挖出了不少横着的壕沟。
“将军请看。”
卢植指着面前的场景说道。
秦羽在经历了几场战斗之后,现如今的他早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于战争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秦羽心中也很快就涌出来了一丝困惑和不解。
“这……”
“卢公难道在围住这广宗城之后,竟然选择了防守?”
秦羽虽然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就已经很离谱了。
但问题是,现如今他看到的这些东西比他想的还要离谱的多!
卢植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低声说道:“我若是告诉将军,这张角并非是被我一路打到这广宗城中固守,而是他主动退却,最终停在这广宗城中,与我对峙,将军可信?”
秦羽眉头紧皱,道:“我观卢公军容齐整,士卒也颇有士气,看不出什么败像,何以卢公会说出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就算那黄巾军得过张角的秘法强化,可卢公手下的士卒实力也是不弱,料想应该不至于比黄巾军来的差多少吧?”
卢植凝重道:“我起初也是这样的想法,就算那些黄巾军的实力被张角以秘法提升起来。”
“他们以往毕竟也还只是普通的农夫。”
“不经阵仗,不曾训练过的他们,还并不能算的上是合格的士卒。”
“只要局势稍稍有一些变动,这些人就将会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但,不得不承认,我们还是小看了那位天公将军。”
“整个黄巾军中,他才是最为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