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有些人梦都是香甜的,而有些人怕是都睡不好觉。
就比如这位新到任的户部右侍郎。
户部右侍郎回到家的时候便是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打包的跟粽子一样躺在床上,全身缠着绷带,手臂和腿上还夹着竹板。
户部右侍郎宋景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震惊道:“你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此时此刻,户部右侍郎心中更多的不是对儿子的心疼,而是想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因为就刚刚门房说是被宫中甲士抬回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儿子是在皇宫之中被打成这个样子的。
敢在皇宫里面如此肆无忌惮的动手,身份地位能低了吗?
而且,能让人不惜在皇宫之中全然不顾陛下与皇后娘娘的颜面而大打出手,自己这个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宋明哲躺在床上纱布外的眼睛艰难的看向户部右侍郎:“爹……”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如今他不开口还能维持眼前这个局势,如若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怕不是要打死自己。
宋景看着床上躺着的宋明哲,心中生出些许急躁道:“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
宋明哲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
宋景盯着宋明哲,开口道:“说!”
宋明哲看着父亲瞪得跟统领一样的眼睛,艰难开口道:“父亲,有人害我……”
宋景听着宋明哲的讲述额头上的冷汗却是越来越多,秦相之孙秦子弘,王家的王宏远。
而当他的儿子说到他是因为被人构陷而对安定县伯的夫人出言不逊被安定伯还有贤王世子打成这样的时候顿时宋景便是一个站稳,脚步趔趄的退了几步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宋明哲看着父亲这般模样,哭诉着开口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
宋景看着床上的宋明哲眼神瞬间从看儿子变成了看被告:“你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宋景身上此时已经是湿了半截,对安定县伯的夫人出言不逊……
今天他便是在殿中见到了这位执掌国商院的安定县伯,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却已经手握重权之人。
而且他也从未见过在文臣武将两边都如此吃得开的人。
自己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对安定县伯口称小师弟,天官尚书吏部尚书也对其口称小师弟,十二卫大将军更是一口一个小师弟。
这位安定县伯跟贤王世子更是挚友,看模样齐王殿下也在拉拢。
他的这个儿子在青州的时候干的那些事情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也没闲心去管,而且凭借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自己这个儿子竟然是敢去惹安定县伯的夫人头上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此时他这个儿子说的是对安定县伯的夫人出言不逊,但是就自己儿子这些年的德行,他已经能想象出自己这个儿子对安定伯夫人究竟说了什么。
他托了多少关系,喂了多少银子才能将自己的名字摆在陛下御案的案头,得以从一个中州刺史调任为了户部侍郎。
而现在,刚进京没两天这个儿子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份惊喜……惊吓……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一个身背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小人刚刚请了京中名医钱大夫为少爷诊治,钱大夫对于接骨极为在行,有钱大夫在少爷定然能够更快痊愈。”
户部侍郎闭上眼睛道:“嗯,有劳了,希望大夫让这逆子尽快痊愈。”
宋明哲听后心中颇为感动,自己虽然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但是父亲终究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儿子的。
宋明哲眼含热泪的看着宋景:“父亲……”
宋景:“痊愈之后方便本官能亲自动手再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宋明哲嘴中感恩的话顿时被堵在嘴边,不上不下,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开始了不上不下……
宋景出来后看着管家道:“快!备上一份厚礼,越厚越好!明日立刻送到安定伯府,不!本官明日要亲自将之送过去!”
……
翌日清晨
安定伯府的门房刚刚上班便是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身后是几辆车,车上的东西看起来挺值钱的。
宋景恭敬的递上拜帖道:“户部侍郎宋景求见安定伯,还请通秉。”
门房拿过拜帖点了点头,向里走去,这些日子拜访安定伯府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当官的,送的礼自然也不少,门房这些日子都习惯了。
许青此时已经起床了,走到了安定伯府的大院之中,看着一张石桌,搓了搓手,两眼放光。
旁边的几个下人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早上他们又有得忙了。
门房小跑着过来看着许青,躬身呈递拜帖道:“爵爷,外面又来了一个送礼的官儿,这是他递上的拜帖,而且,他送的礼看着挺重的。”
“挺重?”许青接过拜帖问道:“有多重?”
门房道:“有几辆马车的样子。”
许青看着一旁的两个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