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这张支票你帮我转交给电视台的刘导。”
“刘导？”
“对，让他压下季总的项目，其他的事情我以后和她解释。”
沈慕白第一次做出和他平日里不符合的行为，明明这件事没必要拒绝的。
“如果说后面你要启动那个项目，明明不用花冤枉钱。”老刘对此有些不解，看着手上的支票莫名烫手，弄得他们好像在清除赃款拿钱堵住悠悠众口。
“你还记得我刚带周默进公司，她的剧本为什么会被压下去？”
“不是说电视台那边的原因？”
“当然不是，是有人亲自把她的剧本拿出来了，换到别的电视台播出了，这傻妞还以为是她写得不好。”沈慕白不怎么理会电视台的暗箱操作，只是这次他的人，怎么都得护一下，他全身上下最缺的不是钱，拿钱可以砸死人那种，他去给周默撑场子了。
“那就是说……”老刘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也就是说那天你就不是去打架，而是去电视台闹了？”
按道理这件事不可能不爆出一点点消息吧？
“我那天刚好碰到一个警察。”
“所以你们没闹到警察局？”
“倒没有，只是那个人是向云深。”沈慕白是后来才想起来那天帮他的人是谁，这个消息一旦被爆出来肯定是会出事，偏偏他没忍住想打人。
“他怎么处理的？”
“当时有比他有能力的警察在，也不算他帮，总而言之帮忙大事化小了。”沈慕白后来在这件事退了一步，成全了向云深。
“你去哪个电视台闹的？”
“西城。”
“这么远！”老刘记得西城电视台从南城出发开最快也要四个小时，“你是怎么做到中午去西城，下午七点多赶回来和我们吃饭的。”
“你忘了那天可是周默第一次拿到了电视台的稿费吗？”
“噢噢，我想起来了。”老刘一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心酸起来，“那天她给我们都买了礼物，请我们吃饭就把稿费花完了。”
“她还一脸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也对，她性格有时候没心没肺的，不管那么多的话，兴许就不会那么早走了。”沈慕白对于她死去这件事比谁都明白，看到季子禾启动了“依然动人”的项目，忽然他不想触碰到伤心地，如此先搁置一阵子吧，把受伤的心缝补好了再考虑要不要做下去，现实和梦想是两件事，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其他人。
不然这样的做法也会夺走千千万万个像周默失去的机会。
我后来听到老刘给我说起，忽然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当时老刘还很奇怪地看我，“季总，你为什么哭了？”
我还很好笑地假装不知道怎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嘴角努力地扬起一个没事的弧度，结果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原来，沈慕白一直记得我的初衷。
“沈总，以后你有机会要帮更多像我一样没背景的人，不要剥夺他们的机会，至少你花点钱就能处理的事情，没必要计较顺序的问题，而我将死的人不一样，错过了这次机会，真的会死不瞑目呢……”那会我半开玩笑和他说，私下两个人聚餐也不喜欢藏着掖着，背地里有不少人说我们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