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看着初昼,似乎只等着初昼满意。
可初昼看着方微,摇摇头,又拿起手上的酒杯慢慢滑到头顶上。方微明白初昼的意思,她还嫌不够,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极限,直到一切全部结束为止。
方微深深吸口气,知道初昼这是还不肯放过自己。很快将手上酒杯从头发上倒了下来。
初昼依旧不满意。
一次,又一次。
初昼还是在摇头。
方微险些被逼急了。
冰冷的酒水就这么落到她的头发尖上。
一滴,又一滴,再一滴,滴滴水珠都落的分明。整个头发全被打湿了,她瞧向初昼,初昼安静的转着玻璃杯,眼中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就没看见方微的举动,可方微自己心里清楚,初昼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初昼还不满意。
即使她做到这样,初昼依旧还是不满意。
她心中酸涩难耐,但为了两个孩子,心中再沉痛又如何,还不得继续?
继续,直到初昼满意为止她都不会放弃。
要多少次就多少次。
不仅头发,她全身都被酒渍沾染。满脸狼狈,高档服装险些被这酒渍残渣给毁了容。
她再度将
目光投向初昼,初昼依旧没有给个准确的应答。
方微再无法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她倒想问问初昼,究竟是为什么,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她还不肯放过自己?放过其他人?
初昼似是感知到方微的愤怒,虽然脸庞微侧,但始终没将整张面孔给转过来。
方微知道,她是有心的。可任凭她再有心自己也没辙,如今主动权并不在她这一方,她说了不算,所有一切决定权还是在初昼身上,她还得继续灌。
她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再熬不过也必须继续,这一切本就是为了让初昼心里好过些,若她不好过,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更白搭。
咬了咬牙,她还得继续这一切,只为讨得初昼欢心。
一杯又一杯的酒精一度从方微头发丝上落下来,她不甘心的回望着初昼的方向。
短短一杯酒杯,就这样被倒转了多次,还是不能惹得初昼开心。
方微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一点没让初昼动容,反倒惹来更多人看笑话。
傅子盛还在一旁待着,方微都已经倒了一整夜了,初昼还不满足,她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才是足够?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方微,就这么
将酒水一直从头顶上倒下去。又一度瞧着初昼明明看到却强自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心中莫名悲愤。
方微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吗?即使这样还不能打消她那满腔怨恨吗?明明该惩罚的应该是傅时晏,怎么又计较到方微身上了。
傅子盛还想出手,初昼微一瞥眼,她的眼神直接让傅子盛退却。
他始终牢记着初昼说的,一定要等方微最危难之时再出手。他想动但不能动,想动又不敢动,方微一心惦记着傅时晏,他若是不使出点手段的话,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从傅时晏身边再夺回方微。
可是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若是再不出手,只怕万事休矣。
方微还想再倒,傅子盛瞬间冲出重围,拦下方微。
观察一整夜才敢贸然出手,方微早已被淋的全身都是,她自然不再需要傅子盛的庇佑。
她用力推开傅子盛的肩膀,一双眼睛还牢牢盯在初昼身上,“这样可以了吗?”
“这样可以了吗?”她呢喃半晌,却始终没有得到初昼的认可。
“初小姐。”
终于,有人唤住了初昼。
初昼的视线就在远处弥漫,待到人群全部散场,她
才慢慢走到方微身边。
周围所有人都冲着方微笑,方微眼中似是浮起一层薄雾来。
她不在乎傅时晏,也不在乎傅时晏对她的态度了吗?初昼仿佛破罐子破摔,站在远处高高在上的望着方微,仿佛对自己日后的名声置若罔闻,她希望用这种折磨来迫使方微放弃傅时晏。
可方微不懂,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毁掉自己的名声?
即使是为了夺回傅时晏。
从方才那群冒犯的人,到现在傅子盛出手相救,只能是初昼授权的,她有意引导他们去对付自己,让自己痛苦。
“你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来羞辱我吗?”
她在利用人,她利用了周围所有人,还利用了傅子盛,更用他们在逼她。她知道怎么去逼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就犯,知道怎么去利用人性最薄弱的地方。
这一次利用的只是旁人,下一次呢,她还想利用谁。利用自己的父母家人?
初昼看着方微的表情很是满意,随即又将人给带出来。
带出来的人是谁?方微悉心察看。
是方欣和方臣。
“是她绑走了你的儿子。”初昼指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方欣,挑衅的看着方微,似乎不达目
的不肯罢休。
方欣紧紧抱住方臣,绝不愿意将孩子留下。
“我没有绑架孩子。”
明明人就在她手上,可她却始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