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半空,紫雾弥漫,
随着支撑黄鹤楼的仙力流失,那些白骨飞仙已然不见踪影,
空余一座若隐若现的黄鹤楼,兀自耸立于血肉骸骨搭建成的浮空基座之上。
借着血柳拉拽,吉祥天母很快便攀升至半空中,
在她眼前,便是黄鹤楼最底层的楼阁,黄鹤楼此时对她而言,已是触手可及。
“登楼!今日我吉祥天母便要重拾主仙之位!哈哈哈哈哈!”
吉祥天母大笑着,她的双目不断上翻,梗着脖子,望向黄鹤楼的顶部。
在那之上,分明空无一物,可她却是满眼的向往之色。
期许之下,唯有疯狂!
另一边,受到重创的大姥姥眼见吉祥天母打算强行登楼,
便是猛然将自己脸后所剩不多的血肉根茎聚起,
在一阵血肉翻滚声中,血肉根茎再度化作一道长鞭,朝着吉祥天母击落。
可还未等大姥姥这蓄势一击命中,吉祥天母便是已经一头栽入了紫雾之中。
眼看着吉祥天母进入紫雾,
大姥姥那道血肉长鞭更是在空中刮出阵阵风声,悍然袭来,轰然扫下。
嗤——
长鞭刚一触及到紫雾,便是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怪响之下,那一道扎入紫雾中的血肉长鞭,便是自与紫雾接触的部位,齐根而断。
被断在紫雾内的血肉根茎更是瞬间气化,消散在了空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姥姥那张肉缝巨嘴传来的惨叫声。
那道血肉根茎是她本体的一部分,此时瞬间便是消融了半数,她更是伤上加伤。
在惨叫声中,溶洞剧烈再度摇晃颤动起来,
紧接着,原本盛放的姥姥脸便是在为数不多的血柳包裹下,再度化作了一株“柳树”。
亦或者一束被剥残的“花苞”。
与此同时,在紫雾的另一端,
刚刚靠近黄鹤楼的吉祥天母便是打算继续借着血柳向上攀升,
可此时此刻,在紫雾缭绕的黄鹤楼上,却是发生了异变。
隐于雾气中的楼宇,在无声之中变得异常高耸,
那些盘踞在楼宇外的紫雾忽地爆闪起来,宛若星辰。
随着紫雾中传来的闪烁,那些牵扯在吉祥天母身上的血柳,便是疯狂扭动起来。
似是遭受到了未知侵蚀,顷刻间,那些血柳便是尽数消散了去。
徒留吉祥天母独自一人,置身于闪烁的紫雾之中。
令人意外的是,失去血柳后的吉祥天母非但没有坠落,反而是诡异地凭空漂浮起来。
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掌正将她拖起,肆意上下翻弄着,就像是摆弄一件喜爱的玩具。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吉祥天母却是始终注视着黄鹤楼的高处,神色中透着兴奋与迷离。
“登楼!登楼!今日我便要登楼成仙!”
与此同时,注视着黄鹤楼光景的叶响,也是忽觉脑袋一紧。
在他的双眼中,扭曲的线条再度浮现,灵视受迫开启。
在灵视之下,他看见了眼下黄鹤楼的真实。
真实的黄鹤楼,共有九层之高。
叶响此时距离黄鹤楼甚远,
雾气遮掩下,他只能看清位于黄鹤楼底部三层的状况。
在那三层楼宇间,每一层都站满了人。
那些人多是梳着旧朝妆发,穿着打扮更不似今朝之人。
他们分明都生着正常人的五官,叶响却是始终无法对那些五官产生出任何的概念。
既分不清美丑,也辨不出体态。
无法形容,无法辨识,不可名状。
他们或是独倚栏杆,痛饮手中的美酒,神色怅然。
或是情绪低落地趴在地上,抱头痛哭,不知在为何事伤怀。
或是三两成群地聚在一块儿,身上的衣衫随意散在地上,肉身互相交织,好不欢快。
人群中不时传出欢愉的呼喊,亦有人在其中悲痛地哀嚎。
形形色色的人影遍布楼宇,所作所为各不相同,却又格外融洽。
嘈杂的人声透着混乱,却又令人觉得分外和谐,好像他们本就该是一体。
嘎达——
似是感应到了叶响的目光,
那些楼中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动脖子,朝着叶响这边齐刷刷地看来。
其中那道正在提壶喝酒的人影,更是兴奋地指了指叶响所在,拍手乐道。
“嘿!那凡人也看见我们了!”
随着他的那道呼喊,愈来愈多的人声紧跟着响起。
整栋楼宇间,都是嘈杂起来。
有女声低语:“这货色还未修出化身,怎么能见着我们?我看他就是朝着这边发呆呢。”
又有男声豪迈道:“这和尚生得真是俊俏,谁也不许和我抢!
他登楼后,我便要与他一道修行,共登极乐!”
再有男生嗔怒道:“哼,这凡人连第一层楼怕是都登不上,凭什么与我争哥哥!”
楼宇之上,人声鼎沸,可到了叶响耳中,却又似指甲撕挠木板般,刺耳极了。
尽管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