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官有个屁用。”
“就说上一个监察官吧,姓李,去年刚刚来平舆县,便被苏传文拉了过去。”
“你知道去干什么吗?”
“吃喝玩乐啊,一天三四头猪,七八只羊,几十只鸡鸭,还要一车车的酒水。”
“那个监察官居然在苏府足足住了一个月啊!一个月时间,就没有踏出苏府一步,你知道走的时候,苏传文送了多少东西吗?”
“足足十马车啊,不单单有东西,连人都送了好几个呢!”
“你以为这样的监察官有个屁作用。”
王华听了老人的话,也是十分吃惊。
朝廷每三年便会特别抽调一批官员,作为监察官外派到各地,专门监察当地官员的品德。
所以,一直以来,监察司都是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地方。
毕竟,作为监察官,首先在品德上面就要比大多数官员要好。
总不能找一些贪官来当监察官吧?
所以一直以来,监察司都是一个清水衙门。
而对于监察官的选拔,朝廷也是有自己的标准,至少说,在殿前司那里,不能留下贪污的污点。
所以,监察官可以是品级不高的官员,也可以是出身不怎么样的官员,但是品德一定得过关。
当然,作为监察官虽然清苦,但是也是在北陈朝廷当中 晋升的最快的一批人。因为监察官在完成巡查以后,会专门向皇帝报告。
对于大部分官员来说,能直接向皇帝报告,便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因为能单独与皇帝见面,只要你事情办的出色,那么皇帝自然容易记住你。
只要皇帝记住了你,那么你便比其他人多了一重优势。
所以,只要监察官干的出色,是非常容易得到晋升的。
但是如今看来,一向被认为是清官聚集地的监察司也堕落了。
一个月的视察时间,居然连一座府邸都没有踏出过。
还收了礼物,还是足足十马车的东西。
“唉,不说了,吃饭,吃饭!”
老人,抱怨一番以后,便招呼王华吃饭。
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王华便让人拿过来几袋粮食。
“老丈,这是一些粮食!”
老人看着王华让人拿过来的几袋粮食,看重量,起码有几百斤。
“不,不,客人,我不能要啊!”
虽然说家里缺粮食,但是老人并没有收下王华的粮食。
因为在老人的心里,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几百斤粮食。
要知道,王华给的这些粮食,足够一个成年了吃一年的了。
“老丈,我打算在你家多住一段时间,这些粮食就作为我这些天住在你家的报酬了。”
“太多了,太多了。”
“唉,老丈,话不能这么说,你的树皮粥味道还是不错的,有一股清香味,我想带一些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卖我一些,我用粮食换。”
王华也知道老人的顾虑,于是便以继续住宿和购买树皮为借口。
老人在听了王华的话以后,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算是接受了王华的粮食。
见老人接受了粮食,王华便又开始询问。
“老丈,你说你有一个儿子,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啊?”
“唉,不瞒客人,我儿子以前是当兵的,当时我们家条件还不错,这房子,就是我儿子置办下来的。”
“可惜啊,几年前,我儿子跟随朝廷的军队,去一个叫乌啥苏木的地方,说和北方草原人打仗。”
“结果,我儿子战死了,连尸体都没有运回来。”
“朝廷把本来属于给我们家种的十亩地,收回去七亩,我们家这才只剩下了十二亩旱田。”
“自从我儿子战死,我们家便没了主要来源,日子是越来越难过,家里的地卖了几亩,勉强过了几年。”
“去年,儿媳受不了这种日子,跑了。”
“老丈,你说你儿子是在几年前战死的,是参加了乌审召苏木之战而战士的士兵?”
“啊,是啊,是参加乌审召苏木之战战死的。”
“那朝廷有没有发下抚恤?”
“呵呵……”
当王华询问老人,朝廷是否发下抚恤时,老人却只是冷笑一番。
“抚恤,如果朝廷发的那点东西也算是抚恤的话,我就不让我儿子去当兵了。”
“此话怎讲?”
“客人有所不知,我儿子战死以后,县衙里的人,送来了三百斤陈年粟米,说是朝廷对我儿子的抚恤。”
“三百斤陈年粟米啊,就换了我儿子一条命啊!”
“一条命啊,我儿子为朝廷打仗,难道他的命就只值三百斤生了虫,发了霉的粟米吗?”
“啊,啊……”
得到了老人的确定,王华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乌审召苏木之战,北陈大获全胜,歼灭了十余万草原军队,可以说,乌审召苏木之战,让北陈彻底打断了草原的脊梁。
没有五年以上时间,草原上面根本无法恢复元气。
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