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问天扶住宋纤云的轮椅,慢悠悠围着人转了一圈,双手四处游走,问道:“怎么?身体这么弱,还站不起来?”
谁能够被站着弄一个时辰,还有力气走路,更何况他身子弱,没有灵力加身。
还有力气被推着到处走,已经算是身心素质坚强了。
宋纤云抬眼,对上东方问天深邃的眸子,他不欲回答这个人轻佻的言语,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我六师叔抓来做什么?”
“本尊不是说了吗,随时给你调理身子。”
“我不需要。”宋纤云咬唇道:“魔尊宫里的巫医医术高超,何必麻烦,你还是把六师叔放回山矾宗吧……”
东方问天回道:“天下,应该没有人能比宁时珍的医术更厉害的人了吧?”
宋纤云深吸一口气,抬头定定地看着东方问天,“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六师叔。”
东方问天挑眉:“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只要我能放了宁时珍?”
“……”
“嗯。”宋纤云点头,不知道是过了一刻钟,还是只有一瞬,才下定决心道:“只要不违背道德,不伤人性命。”
“好,你别后悔。”东方问天闻言,笑容越来越深。
这些年,在堕仙顶受的苦,他可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他要宋纤云被他深深踩入泥泞中,爬不起来,别人也拉不出来。
东方问天愈发深沉的眸子盯着宋纤云,“还有力气站起来吗?”
宋纤云闭上眼睛,道:“怎么做,随你便。”
别磨磨唧唧的。
六师叔还在那个阴郁恐怖的水牢一天,他的内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东方问天没再开口问什么,手指一动,宋纤云的衣带便松了。
一天两次,宋纤云也不知道东方问天怎么有这么高的兴致。
他是该说魔尊大人威猛无比,还是种马转世,精,虫上脑?
东方问天搂着腰肢软得像一滩水的宋纤云坐回了宽大的座椅上。
一个衣衫不整,跪在地上;而另一个穿戴整齐,仰躺在长椅上,呼吸凌乱。
安静的大殿,只有“啧啧”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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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纤云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是被东方问天抱回寝殿的。
身上披着一件独属东方问天气息的大氅包裹住全身。
只余一对细嫩白皙的脚丫在空中晃晃悠悠,白得晃眼,从脚踝到脚趾,都精致得想让人收藏。
大殿外守候的魔军已经换了一波,他们不敢大声出气,更遑论抬头看东方问天怀中的佳人。
只闻得空气中淡淡的馨香,迷人醉心,似是魔尊怀中的人儿身上的体香。
东方问天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魔军,唇边少有地勾出一抹笑意,吩咐道:“找人把大殿收拾干净,那把长椅也给换了,换一个更宽敞更柔软的。”
“是!”
底下人皆心惊胆战,面露不解之色。
大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东方问天和宋纤云知道。
其余人,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互相猜测。
等两人走后,收拾的侍婢进入议事殿,发现魔尊专坐的长椅已经塌了,一片凌乱。
寝宫。
东方问天刚把昏昏欲睡的宋纤云放在床榻上,小家伙就蹙着眉,嘴里直哼哼:“疼……”
声音模糊不清,嘤咛地吐出一个个音节。
东方问天坐上床,伸出手揉了揉宋纤云白白嫩嫩的脚,因着宋纤云懒,没晒太阳,也不动弹,所以在脚踝处稍微一用力,便是一大簇红。
红得刺眼,像揉碎了的玫瑰,汁水溢出,染红了雪。
“你就这么愿意为了别人,委曲求全吗?”
东方问天握着宋纤云的脚,心口处只觉得被一只手攥得紧,活生生挤出血,又重新流溯,循环往复,细细密密地,扎得他心疼。
只是一个发泄的小玩意,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性子坚韧了些,东方问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深陷沼泽一样,越挣扎,越往下坠落。
他在想,到最后,在泥泞之中,爬不起来的,究竟是他,还是宋纤云。
不过,魔尊大人自视甚高,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这些琐事绊住,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过一遍,便没有在捉起来思考。
此时,仰躺在床的宋纤云面色通红,像一朵带了露珠轻颤的红山茶,湿润的樱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学小鱼儿,拼命地往上,呼吸新鲜空气。
东方问天抬手,想抚平宋纤云眉间的忧愁,微凉的手指顿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宋纤云畏冷,团成一团,小小的,缩在被窝里,东方问天周身寒凉,他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挪得离人远了些。
像一只猫儿,偎在墙边,寻找安全感。
东方问天赌气似的,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扯得劲儿有点大,宋纤云又嘤咛了一句:“疼……”
东方问天不由得冷嗤,想这小家伙身子太弱了,他今天已经照顾中午时那一次,所以刚刚没那么用力,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禁折腾。
他的手拂过宋纤云破皮微肿的嘴唇,突然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