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
入阁的几位大臣处理完当日的事务纷纷开始离去,仅剩下三个人。首辅严大人、次辅徐大人还有负责司礼监票拟批红的刘公公。
看那首辅严大人,虽然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但是却仍旧神采奕奕,动作速率全然不像一个老人家。
而那次辅徐大人则是有些瘦弱,全身还有一股倦怠之感,他年龄虽不及严大人,但是体态上看去二人似一般年龄大小。
刘公公从远处走过来对着两位朝中说话最有分量的辅臣道:“二位阁老,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剩下需要批红的折子。若是没了,那咱家可就先走一步了。”
两位阁老纷纷站起了身,严大人笑了笑道:“劳烦刘公公了今日已无要批红的奏折了。不知徐阁老还有什么折子没有?”
徐阁老同样笑着道:“和严阁老一般,今日劳烦刘公公了。”
刘公公回敬着点了点头,正要退去,严阁老却忽然叫道:“刘公公,你等一会儿,我这还有一份折子需要你给个意见。”
说着话,严阁老就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封折子。
刘公公搭眼一扫,便看到了督察院的字样,便立刻道:“看奏折,议论军国大事是两位阁老和六部的事情,我怎敢越权。这折子还是两位阁老看过之后给出结果我再批红吧。”
严阁老慢慢的从堂上的座位上走了下来,把折子递到了刘公公跟前,说道:“刘公公别见怪,这是督察院递上来的一封奏折。上面牵扯的人和东厂锦衣卫有关,所以我和徐阁老想请刘公公给一个意见。”
这份奏折也不是别的奏折,正是那京城十三家票号托督察院的御史参奏令狐少瑜的折子。
严阁老本就是老练之人,这令狐少瑜他虽不认识,但他是北镇抚司的人,又牵扯万硅的案子,这事情可大可小,而自己却不能因为这一个小人物坏了自己和刘公公的关系,所以这份奏折先给了刘公公看了,也算是自己提前打了个招呼了。
刘公公小心的接着奏折,可实际上这些事他早就清楚了,他翻看着奏折装作又看了一会儿。
良久又道:“这令狐少瑜乃是朝廷刚刚升任的一个北镇抚司千户,我也只是刚刚才听说过他的名字,人却是不识得的。奏折上说他欺行霸市,奸掠人命,收受贿赂。两位阁老怎么看呢?”
刘公公一言一出,两位阁老心中就都明朗了,这位令狐少瑜看来并不是他的人。
严大人先不说话,反倒是看向了徐大人,轻问道:“徐阁老,折子你也看了,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徐大人顿时眉头微微皱了一刻,令狐少瑜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这奏折说的罪状却大得很,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刘公公没关系呢?
徐大人只得道:“我曾听闻这位令狐少瑜曾是锦衣卫当中最年轻的千户,做事情想必是有些操之过急的,平日里想必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而这奏折上面的用词我想是夸大了不少的,不过至于说令狐少瑜做没做过这些事,我看还是要再议、再查才是!”
徐大人一番话左右逢源,但却隐隐地偏向了令狐少瑜两分,再议、再查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
严大人默许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徐大人这是在向刘公公示好,于是便也轻道:“徐阁老说的有理,这些夸大、愤恨的词用到一个千户的身上是有些过了,我看此事确要再查再议,你说呢刘公公?”
二人用几近相同的答案给了过去,但刘公公却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整个司礼监对令狐少瑜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便道:“两位阁老说得对,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才行。可这份奏折措辞激烈,而且还是好几名御史联名上奏,我看再查、再议不如立查、立断。”
严大人徐大人二人心里顿时泛起来了嘀咕,还以为这刘公公是故意在表明大义,绝不包庇下属。
刘公公见二人脸色略有窘意,只立刻又笑道:“朝廷大事还是二位阁老大人拿主意,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两位大人别多想。”
严大人见状又立刻道:“那既然如此,此事还属锦衣卫的事,我看刑部和大理寺也不好插手,还是让南镇抚司署理此事吧。到时候报个章程上来就行了。”
严大人又把皮球给了踢了回去,此案有点不想插手的意思了。
刘公公微微一顿,面色突然变化了一番道:“我听说令狐少瑜连夜抓了十几名京城票号的掌柜,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交由刑部、大理寺会审,这十几名票号的掌柜若是查明被冤枉,可都尽早放了去。”
刘公公此话一出,严大人就明了了局势,这摆明了是要令狐少瑜死,放了这十几人红的也能说成黑的了,便紧跟着道:“那就依刘公公的意思办吧,让大理寺和刑部会审。”
刘公公立刻笑道:“严阁老客气了,咱家只是建议,大主意还得阁老拿,我不过就所以说而已!”
严阁老又假意推辞一番,俩人似直接拟定好了章程一般,
徐阁老却又突然从旁道:“我昨晚听说,令狐少瑜带人抄没了这十几家票号共计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全部都被当作是脏银已经入库了户部的账目。如果这个时候抓起来令狐少瑜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会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