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改制仪鸾司,更名锦衣卫。(剧情泛指嘉靖时期)
天黑夜高,一条巷子望去只有一户门前有着灯笼亮。
那一户不是别家,而是杨府。那府门前立有两座小石狮子,两盏灯笼正挂立在那两座小石狮子上方,两束红光映照之下,不似有几分喜庆反倒是有几分血光气息。
这府上住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当朝督查院监察御史之一的杨言庭大人。
这督察院不小,可这监察御史放在京城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大官。
自从太祖皇帝废了御史台之后,督察院就成了天子手中亲自执掌的“尚方宝剑”。一个督察院由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二人执掌,这两个位置非是天子心腹且身正名顺之人做得。
而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之下又有左、右副都御史二人。
此二人之下还设有左、右佥都御史,左、右佥都御史之下才是监察御史。
放在地方,监察御史算是一个京官,可放在京城,一个督察院有一百多名监察御史,杨言庭虽是其中之一,但却也没什么特别。不过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官员,多是清流自诩,名声上大多都是说得过去的。
微微的一阵风过,两盏红灯笼摇曳了几许,黑夜中突然窜出来两支箭矢,两道疾力射过,两盏灯笼瞬间熄灭。
立刻杨府左右各来两队人马,左侧一队十数人身着红紵丝纱罗衣,右侧一队十数人身着青绿锦绣服。骑马的有俩人,其中一人身穿飞鱼服。
这二人不是别人,身穿飞鱼服的是北镇抚司锦衣卫百户殷杀烈,另一领队头领而是北镇抚司锦衣卫总旗令狐少瑜。
只见两名锦衣卫轻松一跃翻过墙头,杨府大门一应而开。二三十名锦衣卫瞬间冲了进去包围住了大厅,大厅还似有亮光。
殷杀烈一脚踹开房门,房内不时传来两声惊叫。殷杀烈与令狐少瑜面前站着数人,三名仆人拿着刀护着身后的杨言庭,杨言庭怀抱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紧紧的趴在杨言庭胸前,身后更是站着她的夫人,不停的在颤抖。
殷杀烈狠狠瞪了眼前众人一眼,朗声道:“杨言庭,你是想造反吗?”
三名拿刀的仆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奉上谕……”
“杨大人,你当真是想造反?”
殷杀烈此话出口,杨言庭方才率领家人跪下。
“杨言庭妄议朝政,谤君辱臣,目无纲纪。特命北镇抚司锦衣卫缉拿,打入诏狱!”
杨言庭跪着摇了摇头,殷杀烈面露凶相,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一旁令狐少瑜忽然传来一句话:“杨大人,你还不谢恩?”
杨言庭如梦初醒,连忙谢恩。殷杀烈冷看了令狐少瑜一眼,似有不满。
“杨大人,你是文官!我们就不对你动粗了,你是自己走还是兄弟们带你走呢?”殷杀烈似笑非笑的说道。
忽然,一名仆人盯着眼前的两名锦衣卫恨道:“两大狗贼,决不能让你们带走杨大人。”
三人持刀分别向殷杀烈砍去,殷杀烈不动声色,毫不在意,只见令狐少瑜右手出刀,横在殷杀烈身前,一刀快似闪电,三名仆人全部一刀封喉。
三人喷出来的血水更是溅射到了杨言庭的身上,他怀中的小女孩更是瞪大着眼睛盯着令狐少瑜,怔怔的不敢出声。
令狐少瑜一抹刀刃上的血迹,缓和着声音道:“杨大人,锦衣卫做事你也应该清楚,我劝你不要连累家人,门外有我们三十多的兄弟,你逃不走的!”
殷杀烈阴阳了一句:“令狐总旗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杨言庭我只问一句,跟不跟我们走?”
殷杀烈的眼神突然冷峻了起来,杨言庭放下怀中的小女孩,无奈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点了点头。
小女孩不哭也不闹,就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始终是离不开令狐少瑜的身影,直到杨言庭被带走。
二人骑着马身后押着杨言庭,殷杀烈冷道了一句:“令狐总旗,我看你今天面色有几分不对啊,怎么,身体有几分不舒服?”
令狐少瑜回道:“大人说笑了,只不过刚杀了几个人,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哦,是吗?都知道令狐总旗是我们北镇抚司的冷面千杀,今天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怎会不舒服,莫非是同情我们这位监察御史大人?”殷杀烈话语中处处埋着暗机。
令狐少瑜笑了笑,“大人说笑了,杨言庭是圣上钦点的钦犯,小的怎会同情他。适才有几分不适,现在已经无碍了。”
话音一转,殷杀烈冷道:“既然令狐总旗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那就烦劳你带着杨言庭回去复命了,兄弟我身体略有两分不适,先走一步了。”
殷杀烈立刻掉转马身,一队人马立刻随着他回头奔去。
令狐少瑜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复命要紧也不敢耽搁,只得赶紧把杨言庭下到诏狱。
这诏狱乃“明之自创,不衷古制。”北镇抚司单独署理诏狱,直接听命于皇命,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等三法司无权过问。诏狱中的刑罚极其残酷,有刺心、断脊、琵琶等十几种刑罚。下了这诏狱的人多半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