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微微动了一下，只听“卡擦”一声。
一簇黄蓝色的火光窜了起来，隐隐的光亮映照出少年清俊阴沉的脸庞。
冷白修长的指并拢微微遮住吹来的风，烟火带来的光影在他流畅的脸庞上明明灭灭，视线很沉，凝望着离他几步远的女孩。
略长的发丝随风飘飞，极具破碎感和清冷感。
他顺手将烟从唇口下拿下，一口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清冷的脸廓前。
“去哪儿？”
他利落分明的下颌线不动声色地崩了一秒，嗓音低沉。
没有了打火机升起的火光，沈司纯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暗中一点猩红的火星和徐徐升起缠绕的白烟。
“你怎么上来的？这可是六楼……”
沈司纯感觉后背滴下了两颗冷汗，头皮发麻。
“我问你去哪儿？”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线紧紧绷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我……我和郁禾出去玩。”
沈司纯被他的语气吓到，顿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
对面安静了两秒。
“吧嗒”轻微一声，他好像从窗台上下来了，脚落到实处。
“不是，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上来的呢？”
“……这么高，你……你你你……不会是飞上来的吧？”
她颤抖着声音，双手往前伸摸了一下半空，没有摸到人。
“池砚知，你别吓我……把灯打开好不好？”
沈司纯摸索着去门口开灯，手指还没按下，忽地，背后床头柜那盏橘黄色的壁灯就亮了起来。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光亮，让她忍不住眯了一下。
她缓缓转头，少年就站在她两步远的位置，西服外套被他拎在手里，白色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个，规整之中透露出一抹她记忆中的随性。
沈司纯努力翘了下唇角，笑容皱巴巴的，“你怎么了？”
他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因为害怕而微微耸起的肩膀，锁骨精致明显，莹白的皮肤在锁骨窝和肩头处隐隐约约泛着粉红。
她很瘦，背脊单薄，绑带设计的礼服在她后腰处系了一个秀气的蝴蝶结。
而她那对漂亮的遗落在外的蝴蝶骨，却真的仿若蝴蝶一般翩跹欲飞。
两人僵持了不过几秒，可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突然他上前了一步，沈司纯被吓到无意识又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开距离，后背恰好抵上紧闭的门板。
少年眼神暗了一下，危险在眼中扩散蔓延。
“纯纯想吃糖么？”
他眼皮子微垂，悠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绿色包装纸的薄荷糖，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挲包装纸带来的硬硬质感，轻轻打开塞进嘴里，在唇齿之间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却如冰块般寒得刺骨。
池砚知那副温柔纯良的样子无影无踪，阴郁冷戾得直让沈司纯心底发凉。
她缓了下呼吸，“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莫名气妙的话，但是总觉得拒绝才是正确的选择。
池砚知轻嗤一声:“可是我想分给纯纯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