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就那天吼她的事情做了道歉,同时,也告诉她,我喜欢她,喜欢她粗暴的温柔。我没有使用“爱”这个字眼,因为我已经用在了馨儿身上。并且我知道,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严菁菁之前喜欢过我,就是现在也许还是。她给予我的真是太多了。从心底里,我渐渐喜欢上了她。所以我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她,把我要对她说的话告诉她,虽然没有如她要求,在上次她约我出去的时候说给她听,但现在我把它们写在纸上,算是一个弥补。
我不知道这能否算做我的第二封情书,我的第二份感情,我现在写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还想跟她有什么发展吗?在这样紧张的高四生活当中?在我的状态十分不佳正在蒙受老师同学怀疑的目光当中?难道我还有心思去谈恋爱吗?没有,一点也没有,经历了这么多大灾小难,和情感的挫折,我的心已经千创百孔,我有的只是孤独,我希望她看了这封信后能过来陪陪我,陪我说说话。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我在她又一次从我门前走过的时候,叫住了她。我并没有回头,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走进来,等她来到我的背后,等到一股热量和体香侵袭了我,我把叠好的信朝肩膀上一举。片刻的静默后,她轻轻地拿走了纸条,轻悄悄地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并没有进来,并没有。我爬到床上,关了灯,缩在北风呼啸的秋夜的被子里,瑟瑟发抖。桌上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响着,街道上只有偶尔而过的夜车经过时发出的隆隆声响。我还在等待,等待她重复当初的直率和温柔,在漆黑的夜里,推门来,安慰我一颗寂寥的冰凉的心。
可是没有,夜已很深,她仍然没有过来。我放弃了所有的幻想,疲惫而又失望地躺下,带上耳机,倾听陈明真忧伤凄厉的调子,调子里有我一股稠得化不开的思念,对馨儿的思念。一股冰凉的液体滑下脖子,濡湿了源源而出的不可遏止的思念的翅膀……
第二天早上,屋内仍然漆黑一片,我已然醒了。但为时尚早,估计也就四点多。房东起来小解,从卫生间出来,敲了敲我的房门,极殷勤地嘱咐我:“小孙啊,快起来啊,天不早了!”
我没有应声,她现在做什么都迟了,早干嘛去了?
五点多的时候我起来洗嗽完毕,把棉被从被套里掏出来叠好,放在蛇皮袋子里。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垫被在房东房里收着,只好中午回来再取了,现在也不必去麻烦他们。走到门口,严菁菁起来了,穿着秋衣就往卫生间走,窈窕的身子惊心动魄。我转头说:“你那两本资料在我的桌子上,你拿好了!”
“哦!”说着她就进了卫生间。
过完早后,我回到教室。拿了水杯到饮水机旁打水,见到严菁菁两手插着口袋站在那里。她洗了头,所以头发很飘逸,在晨风里轻微地颤动着。我打了水,走过去,问:
“有什么事吗?”她转过身见是我,有些吃惊,问:“你看到我在外面?”
“哦,不是,我出来打水看到了你。”
“走!到那边去说。”她吩咐道。
我跟着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定,她说:“信我已经看了,可能要让你失望,我已经答应了小宋子。你也不要感到伤心,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份适合他的感情在等着他,对你,对我都是。你也不要担心我的成绩,我尽力就是,另外我爸爸已经请了学校的一个老师辅导我。我每天中午都去他那里。你也看到了近一段时间我中午都没有回去睡觉。房东要我告诉你,她并不是要你走。你自己决定吧!对了,今天中午我也不回去送你了,对你自己的权益你要据理力争,我去帮你也不太好,因为我还要在那里住。等下学期,我跟庞思思也会搬走。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也祝你好运!”
说完她朝我伸过手来,眼睛晶亮晶地瞪着我,我怔了怔,还是把手伸过去了。然后她下楼,我右转回教室。心里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耻辱,后悔自己不该写那封信,唯心不说,还自己打自己的脸。但我并不是十分的痛心,因为确确实实是她的“表白 ”在先,只是在她快要退怯时,我用手挽了一把,她没搭我的手罢了。反正我真正喜欢的是馨儿,我自我安慰着。
中午我叫上后面人高马大的李勇,带着秦人还有雷宇去了房东家。房东一家正在吃饭,见我带来一帮人,他们也明白我今天非搬不可了。
“你搬啊,小孙?”女房东问我。
“嗯!”说着我就径直去了房里,房东已经把我的小垫被放到了床上,还有一个蛇皮袋子。我让李勇提了箱子,秦人帮我拽了两个袋子,我去卫生间拿了洗嗽用品。等他们把东西搬到门外,我返回来跟房东算帐。按道理,她还要退给我100块的房租费。因为当初我一次性地付了五个月三百块的房租,现在算算我才住了三个月多几天的时间,按理她要退给我那么多。
一听说我要房租,她的脸马上拉下来,说:“你这孩子就不对了,你把我儿子打了,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还要找我退房租。”
听她这么说,我朝自己眼角指了指,示意她明白并非他儿子一个人挨了打。我说我前天还拍了胶片,花了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