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任思雨关系的走近,一半是因为她,四分之一是任思雨的亲和力,另外四分之一是我们几个之间的缘分,只能这么说。
话要往远了说,从我来到文泉中学的第一天,第一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任思雨。就在我们军训的第一天,在我还夹杂在理科班的队列里,接受那个矮个子教官耀武扬威的训斥的时候,我的目光就被站在篮球场边。因病不能参加军训的身姿绰约的任思雨深深地吸引了。
那时的她,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袭短裙,小巧秀丽的五官,脑后拖着一条乌黑油亮的马尾,婷婷地立在那里,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珠,双腮被秋老虎的余威烘得发红,略带病容地扫视着我们这一群汗流浃背、衣着狼狈、脸孔黝黑的可怜虫。她当然可以这么想,因为与我们相对的她,衣着光鲜,虽然娇喘微微,脸蛋泛汗,却可以站在篮球架下的阴影里。欣赏我们的苦难。
不过实话说,出于她的存在,也大大地慰藉了我们这一群浑身冒着酸臭味、被教官整得一脸惊恐与愁容的男生。教官都是男的,对女生态度要比男生好得多,所以我只能这么说。
在某种程度上,严菁菁现在的所作所为,她的大胆和粗暴的温柔,很契合我和馨儿之间的那份神交的情形。她很敏感地意识到我现在的尴尬处境,而且这种处境跟她上次自作主张跟我买衣服有很大关系。当然她的这种自作主张也跟她的虚荣心有关。是的,当时穿得很朴素的我第一次到她家去,在她看来是需要一种体面的装束,我应该显得有朝气一点,不要显得那样老成和颓废才是。
“你要是钱不够可以先跟陈阿姨借点。”
见我踌躇着,她很敏感地意识到我的窘境。我没有应口。
“陈阿姨,跟您借点钱,小孙要买件外套,手头一时有点紧。”
我吃惊地望着她,而她却别过脸去,笑盈盈地跟陈阿姨商量。
“哦,那好啊,看天气也冷了,小孙还穿得那样单薄。给你一百够不够?”
陈阿姨立即十分爽快地答应着。
“够了,够了!那谢谢您了。”
“客气什么,都一个屋里住着。”
说着她进了房里,不一会儿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来递给严菁菁,严菁菁笑咪咪地接过去,同时喊了声:“庞思思!走!”
“哎!”庞思思很快从房里跑出来。一件深红色的毛衣紧紧地套住她矮小而丰硕的身体,两只黑色的蝴蝶绣在她此起彼伏的胸脯上,白脸红唇,笑起来酒窝毕现。走到我旁边,黑色的眼眸荡起一圈涟漪:“走啊!还傻愣着干嘛?”
“外面下着雨,我去拿两把伞来!”说着严菁菁几步窜到房里,拿出两把鲜艳的透着水气的雨伞来。
“小孙,去吧,衣服总是要穿的,早买晚买一个样,借阿姨的钱也不要着急还。”见我总没吱声,陈阿姨也劝我。我挪了挪脚步,走到卫生间,把馨儿以前送我的那把紫红色的旧伞拿出来,走到她们跟前,说了声:“走吧!”
她们莞尔一笑,明媚的热情终于彻底释放。
我就这样出了门,在密集而淅沥的秋雨中,跟在两个妙龄少女的后面,走在她们乌亮的头发散发着的馨香里,走在她们窈窕的体态轻盈地扭动,形成的强大的磁场里,走在她们唧唧喳喳开心的笑谈中,走在尴尬和冷战雪融冰化的氛围中,走在凸凹不平、渍满泥水的街道上,亦步亦趋,沉默而心含感激地擎着往日恋人赠送的雨伞,在南国的秋雨中,感受另一分缘份带来的感动和怅然。
走到二中门口,严菁菁说去教室拿点东西,让我们先在那里等等她。于是我们停住脚步,眼望着她在越来越浓密的雨雾中匆匆而去。
风雨交叠地逡巡着过往的行人,有点冷,我搂紧双臂取暖,眼光不知不觉中被站在旁边的庞思思白皙而润滑的脖子所吸引。
她个子虽然不高,但身子绝对丰富和殷实。胸部的形状呈现一中立体性的放射感,从任何一个角度观望,其耸立的高度和广度都令人赞叹,相比于严菁菁的肩宽体胖来,她的妖娆和丰韵似乎更胜一筹。
严菁菁两腿粗得并在一起,就像两扇紧闭的结实的门板,密不透风,让人望而生畏,而她除了胯部宽广以外,两条短腿也妖娇得可爱。像这样一个美女,若是在以前我们文泉那个班里,追的人肯定趋之若骛。实话说一点,二中的美女,不算艺术班的,肯定要比文泉多,比我们以前那个三一班多是肯定的。
正在我神思优游的时候,旁边传过来一阵女生的笑声,我回过头,看到姜丽和几个女生打着伞并排着走过。她也注意到了我,咧开嘴刚准备打招呼,眼睛一斜,瞟到了旁边静默的庞思思,眼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地毯式地扫了几遍,眼睫毛眨了几眨,露出一丝暧昧的笑,走了。
她心里的意思我明白,以为我这么快就勾搭上一个,真是神速。上次柳玥梅给我的一封信寄到他们十三班去了,她同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过来把信递给我。走后,我让班里他们小港的老乡开了一回玩笑,说我泡了他们小港纯洁的小姑娘,要请吃饭的。
严菁菁很快就过来了,我们加快了步伐,走到正街上,进了几家专卖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