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血液上涌,全身麻痹,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什么?”
“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壮了壮胆,哆哆嗦嗦地往前凑了凑,看到她颈窝下面有一个不甚规则的椭圆形的伤疤,还有下面隐隐露出的像馒头一样隆起的小白兔,我的心突突地乱跳起来,不知所措,眼睛舍不得离开那软玉一样洁白的颈窝,甚至还有继续往下面探的念头。
“狗咬的?”我问。
“是呀,小时候狗子咬的。”
我伸手准备去摸摸那月牙儿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伤疤, 伸到半路,停住了。我抬头看了看严菁菁,她正不置可否地注视着我,我心里怯怯的,讪讪地缩回了手。
我的胸口砰砰乱跳,打岔道:“我知道了,就这个原因啊?”
“那当然了,看你还为它们辩护?!”
我笑笑,说:“女孩子都怕狗,就跟我姐姐一样,以前我家养的那条狗,她也对它特别不客气,动不动就像你这样朝它乱吼,其实也没必要,自家养的狗,如果不是疯狗,咋样也不会……”
我的嘴突然被捂住了,嘴巴被一只滑溜溜柔软软香沁沁的小手捂住,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严菁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你还说?!”
我愣了愣,鼓着眼睛摇了摇头,意思是再也不说了,她才松开手。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了血脉肆溢咚咚乱跳的心脏,醒了醒神,今天她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做出一些令我魂销魄散的举动,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被她的大胆和热烈俘虏,尽管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拿出馨儿和思雨这两个盾牌奋力抵抗,但还是在步步退怯,我知道我支持不了多久。
我忽然想起思雨来,我记得叫秦人回去的时候向她借本第二册的地理课本来的,我的那本丢了,她在新堤,同学也多,说不定能借到一本。我跟严菁菁说打个电话哦,她说你打呗,见啥外?于是我就坐到沙发那儿去,拨通了思雨家的电话号码,我心里有些忐忑,一个多月没跟她联系了,不知道她过得怎样。电话嘟嘟嘟地响了会,有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喂!找哪个啊?”我知道是她妈妈,这个声音我已经太熟悉了,即亲切又温和的声音。
“哦,您在啊,我是孙儒明,任思雨在吗?”
“哦,孙儒明啊,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她。”
说着她放下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喊任思雨的声音:“任思雨啊,你的电话!”
“哦!我马上来,谁来的啊?”
“孙儒明啊!”“哦!”我听到她有些惊喜的腔调,屏住呼吸等着她。
“喂,哪个呀?!”她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婉转秀气,嘹亮中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
“你说哪个呀?明知还故问?”
“逗你玩一下嘛,在那边过么样啊?”
“还好啊!”
“你呢?”
“还不是那样,平平常常,枯枯燥燥。”
“都这样,复读吗?枯燥是很正常的。你们举行月考了吧?考得怎样?”
“还行哦,600多分。”
“不错啊,看来你要在文泉称王称霸了?恭喜恭喜!”
“哪敢啊,你一来还不要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哪里哪里?你太谦虚了,你们班还有哪些复读生?”
“有不少啊,前一阵子,古春木也来了,还有王倩他们,有一些在二班,这回文泉组建了两个文科重点班……”
跟她扯了半天,心里一下欢畅不少,她的声音具有女性特有的阴柔美,听着特别悦耳。
完了,严菁菁笑着问我:“跟谁打的啊?这么开心?”
“哦,任思雨,上次跟你们提过的。”
“哦,她啊,感觉你们挺合得来的。”
“还行,我们在一起很愉快。”
“是吗?你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怎么会呢?她那人挺大方的,对谁都挺好,所以我们处得很融洽。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感觉她那个人做知己很好,要是做那种朋友,会很伤人心的。”
“为什么?”
“她对很多男孩子都那样,难道你喜欢跟一个很有女人缘的男孩谈朋友么?”
听了这句话,严菁菁撑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嫣然一笑:“也是,跟那种人在一起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聊了一会儿,我们接着搞了会学习。吃过午饭,睡了两个多小时,下来吃了些水果,又接着搞学习。她妈妈下午也没出去,跟她爸爸打了电话,问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说是下午四点多钟可以到,说还带了一些株洲的特产--鸡爪回来。严菁菁一听到鸡爪两个字,马上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没爬上桌子高喊:“爸爸万岁!爸爸万岁!”
严宁下午也开始搞学习,估计是惧怕老子的缘故,不能不做做样子。敢情中国的男孩子都比较怕老子,特别是在学习这回事上,老子在家就吓得跟乖乖似的,老子前脚一出门,儿子后脚就跟着溜了出去。宝玉怕贾政也是同一个道理。我是过来人,对他这种虚与委蛇的做法也只能表示同情和理解。
中国的男人从小接受这种家庭教育,长大了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