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作弊被抓
这个不能怪刘彪,因为他的卷子在我那里。我那回真的是想冲冲第一名,上半个学期挨着古春木坐,狠狠地学了半个学期的数学,考数学的时候做得还比较顺手,只是倒数第二题没弄出来。这时坐到我前面的刘彪要我告诉他填空题,我把卷子往前挪了挪,随他去看。看完我问他倒数第二题弄出来没,他身子一让,说出来了,你看吧!我定睛一瞄,字太小,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你把卷子递过来吧!”他看了看前面坐着的老王,见他没怎么注意,就把卷子偷偷地从下面递过来,我伸手去接,因为紧张,他先慌急赶忙地放了手,而我手还没捏住,导致卷子一下掉到地下,发出刺耳的一声,我一惊,偷眼瞧了瞧讲台上的老王,他没动,正聚精会神地在那里埋头写东西。我胆子一下就大起来,猫下腰去把卷子轻轻地捡起来。正在这时,坐在我旁边的马贼哑着嗓子咳嗽了两声。他是故意的,妈妈的!这小子只许周官放火,不让老子点灯。前几次考试他哪回没搞鬼?没人揭他的断,老子独独搞这么一回,他就坐在那里像个被火撩了屁股的猴子似的不自在。
听见咳嗽,老王抬起头向我们这里望过来,我慌忙把卷子拣起来放在我的卷子下面,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握着笔像模像样地演算。但老王还是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刘彪的卷子,没什么破绽。我那时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心跳得跟旋转的加速器一样,我的预感很坏,这回肯定完了,上午起来的时候眼皮就不住地跳。
果然,看完刘彪的卷子,他转过头来就翻我的卷子,翻到最后一张,“刘彪”两个字赫然印入眼帘,他一下就停住了,我吓得屏住了呼吸,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像掉进陷阱的一只受伤的狼,睁眼望着居高临上拿着枪准备朝我开火的猎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好像停止了流逝,地球好像停止了转动,我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跃,在这一片肃杀的死静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双长满黑毛的手像魔鬼狰狞的爪子一样伸向了我那镌刻着无数符号和心血的雪白的试卷,我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阵阵纸张被戕害的刺耳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四分五裂,血液飞溅,疼痛像麻药一样顷刻弥漫全身,眼泪无声无息地汹涌而出,漫过眼眶,流过脸庞,奔流直淌。我知道这半个学期来的心血全在这几声卷子的呻吟中彻底报废了,我期盼了好久的名次以及重拾信心的愿望都随着翻飞乱舞的纸片翩翩远去了。
我把我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里,我以为这回至少可以进入前五名,只要数学考好了,就算我不看刘彪的那道题,我也只有一道题没做,而整个班里能完完整整地把卷子做完的也没几个人。更可恨的是我的自尊和往日在老师同学们眼中良好的形象完全给毁了,我将面对众多的嘲笑和幸灾乐祸的嘴脸,我将去怎样面对我那帮兄弟朋友和姐妹?我可是他们的老大啊!出了如此丢人的事,还怎么当他们的老大?我近乎绝望。
撕完我的卷子,他又抓过刘彪的卷子,哗啦哗啦几下就撕得个碎屑横飞。刘彪也傻了眼,瞪着眼睛看着散落一地洁白的雪花,像只被捏住脖颈的王八的眼,直了。撕完我们的试卷,他雄赳赳地昂步走上讲台,带着一脸的愤怒和冷酷坐下,看到我们两个依然像两只被火喷了的瓢虫一样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顿时火冒五丈:“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俩直的灰溜溜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出了教室。
事后我考了倒数第五名,如果加上数学的分数,很可能进入前三甲,第一、二名分别让山本和姜丽拿了。我们这个团体本身就很优秀,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前十名里面有我们五个,我第二,姜丽第三,辛夷第四,周卫和山本分列第八和第十,白晓兰和山花也在前十五名里面,后来由于某种机缘我们这一帮人走到一起,直到今天。
这回考了倒数第五名,王色就按成绩来排,十个十个往里面进,等我进的时候已经只有教室四角几个座位了。我老乡刘芳那回也考得不怎么好,四十多名,本来我们之前商量好坐一起的,但是我跟她的名次还是隔得远了点,毕竟我们班六十来号人,加上她眼睛不太好,坐后面肯定看东西很困难,所以我们的计划只好泡汤。
她那时还跟猴子比较好,猴子由于上课喜欢讲话,那一回被王色定点定在了一组一排的角落里,不让他按名次选坐。轮到刘芳选座的时候前面就没有太好的地方了,她先是选了二组一排的座,那里通常少有人坐,后来看到猴子孤零零地窝在旁边的角落里,就过去挨着他坐了。
所以这一次,她暗示我坐到她后面去,有可能就是弥补以前的遗憾,我知道她可能还没答应猴子,但猴子对她的感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我要是过去,猴子肯定有想法,并且想法还不少。只是后来等我真正坐过去才知道是我多虑了,我发现是坐她后边的电杆看不贯她,屡屡坐在她后边跟她生事。电杆是一名女生,个子有一米七,在我们那个江南小城的三一班,很多男生的身高仅仅处在一米六五左右,有这么一个高个女生存在,不被取这个绰号才怪。班里男生都特别能取绰号,有的根据名字谐音,有的根据体貌特征,山本就是根据体貌特征,蚱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