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因为复读分数不够高,读了两个高三才考了470多分,所以班主任也是看菜吃饭,把他弄到了一组倒数第二排坐着。他为此愤愤不平了好久。每回我们走到一起他都要喋喋不休地把矮个子的班主任大骂一通,说他狗眼看人低,说坐我旁边那个叫李德的高考才440几分,竟然坐那么好的地方?我说:“人家可是这回月考的第一名呢!老师总不能把他排到最后一排去吧?你暑假又没来补课,人家好歹也是辛辛苦苦地补了一个多月呢,这么大热天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说着他就不作声了,我知道他是服了。
“其实也没什么,下回你考个第一名班主任同样高看你的。”我问他跟文泉的那位还联系没有,他知道我说的是张萌,愤愤然道:“联系个鬼!她不知道自己把我害得有多惨!我他妈去年考了个二本就没走,今年倒考了个三本!活活的要气死我了!”
我忍着没笑出来,他虽然比我大一届,但性子还像个小孩,没有我稳重,急得很。
“我听说她还在文泉复读,跟书记一个班,三二班吧,你看要不要跟她写封信,安慰安慰她去?”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听说她去上了个专科什么的,你听谁说的?”
“任思雨说的,她也在文泉复读,在三一班。”我说。
“任思雨没走?她不是考了500多分吗?”
“没有啊,她503,差二档线一分,三本不想走。”
“那也用不着在文泉复读吧,文泉那么垃圾!”
“人家家离那儿近,况且文泉的优惠政策也挺多的,我们以前那个班好像有很多人在那儿。”
“那你跟她咋样?”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怎么样?”我反问道。
“你难道跟她没有一腿?我看你们挺好的,她又挺关心你。”
“我跟她没那回事,好朋友而已。”
“你别在这儿骗我了,你当我是傻子?告诉你,你们班的那些风流韵事儿,我秦某人一清二楚。”
“那你说说都有哪些韵事?”
“山本跟姜丽一腿儿,叶小小跟雷宇一对儿,猴子跟刘芳是鸳鸯,你跟任思雨是姘头。”
“去你大爷的!放的哪门子屁?!什么姘头不姘头的,你跟张萌才是他妈的姘头呢!”
“急什么?难道不对?”
“前面三个我不知道,我跟任思雨,连影儿都没有,你不要在那里凭空臆测。”
“切!切!都哥们了不要跟我在这里装好不好?”
我说跟思雨真的没有那么回事,可他还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他跟我同桌也才最后两个月的时间,在四月份的时候我就跟宁馨儿闹翻了,他怎么可能知道里面的事情呢?
他实在是个多情的才子,来我们班才四个月的时间,就跟班里的很多女生打得火热。跟他同一个学期转到我们班的颜芬,那个眼睛又黑又大的女孩儿,给他取了个“情人”的绰号。只因他叫秦人权,鉴于他是个多情种子,见了漂亮女孩儿就低声下气,自己作贱自己,没了人权,所以就舍了“权”,取了“秦人”。这个名字实在经典得很。颜芬经常在班里肆无忌惮地“情人、情人”地叫他。秦人烦了就转过身,对着坐在后面呱呱乱叫的、如黄莺一样俏丽明媚的颜芬喊道:
“拜托!拜托!大小姐,不要叫得这么肉麻好不好?我屁股下都掉了一尺来厚的的鸡皮疙瘩了。”
而颜芬叫得却越发起劲了。他老说颜芬跟他是哥们,两个人天天一前一后的抬杠,真真一对活宝。秦人其实除了个子不高外,其实长得还蛮帅的:一头质地优良的头发很有艺术气质地垂到脑后,坚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黑色边框眼镜,上套白衬衫一领,下穿蓝色牛仔一件,脚蹬黑色皮鞋一双,走起路来目不斜视,看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
只可惜那个张萌太不识货,竟然冷冰冰地拒绝了我们可爱的秦人。我当时挨他坐着,离高考只有二十来天了,那小子在我的掇窜下跟张萌表了白。我那时不知道是有些阴暗,还是真的觉得我的那一套有用,就让他写张条儿去说了。他与张萌的情况跟我和馨儿在三月份的情况差不多。本来两人儿挺好的,欲说还休的那种,早上我给你买早餐,晚上又一块儿做作业,但是好着好着,张萌就不怎么理他了,我估计是他跟颜芬来往得太密切了,引起了张萌的醋意。
我们那时坐在中间的第二排,他跟颜芬的打情骂俏都被后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其实也不能怪他,颜芬是那种性格,有什么事情就喜欢用手揪人家。她在河南有个男朋友,秦人老开她的玩笑,说她男朋友不定在河南有了新欢,颜芬气不过,手就伸到秦人的背后,揪得他鬼哭狼嚎的,周围的人也看着乱笑。我估计这引起了张萌的怨恨,于是她跟着馨儿学了招。
当时馨儿跟班里一个很垃圾的男生坐在一起,我们暂且叫他打架王,高三才转到我们学校来,据说已经转了两次学,都是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开除的。他过来的时候,数学老师有些不同意,因为我们班是他一手从高一带上来的,高二他做了学校的教导主任,因为工作忙才把班主任的工作交给了高二才带我们的英语老师,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