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八点半钟,邵子柏一个人穿过悠长的巷子回到出租屋,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两个人。
凭着那一身黑衣,邵子柏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人,估计就是吴谦平的保镖。
他们跟踪自己干什么呢?自己不是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吴谦平吗?吴谦平要找他,打个电话就行了啊。
转个弯,邵子柏躲在墙角,等那两名黑衣人靠近,突然闪身出来。
“啊?”
两人虎背熊腰,却没有什么江湖经验,突然被牛高马大的邵子柏吓了一跳。
就着路灯,邵子柏认出这两人果然就是吴谦平的保镖。尴尬地笑着说不出话来。
倒是邵子柏先开口了:“两位大哥,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啊?”
两人赶紧鞠躬:“邵先生,我家老爷请你去一趟!”
“这算是请吗?”
两个黑乌鸦再度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邵子柏。
邵子柏努力让自己镇定,寻思着见到吴谦平该怎么敷衍。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有了!
于是大大方方地说:“走吧,是去你们老爷家里?还是天鼎酒店?”
黑乌鸦有点受宠若惊,急忙说:“我打个电话问问老爷,应该是在天鼎酒店吧……”
一问,吴谦平果然在天鼎酒店八楼的贵宾室等着。
邵子柏赶到的时候,吴谦平正在贵宾室里悠然地喝茶。丝毫不为这种邀请嘉宾的方式有一丝愧疚。
他似乎知道邵子柏一定会来,而且一定有把握为吴村解劫。
“董事长要找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这般大费周折。”
邵子柏已经想好了办法,所以是真的镇定。
“哎……既然要请先生帮忙救命,怎么能打个电话就算了呢?那样多没有诚意啊!”
吴谦平开玩笑的口吻,似乎在谈一笔可有可无的小生意,满不在乎的架势。
“按理说,老夫该开车亲自去接邵先生的,但是又怕声势搞大了,不太好。”
天鼎集团的董事长亲自开车去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崽,的确不太好。
但是派出两个保镖秘密跟踪,这样的方法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吴谦平越是悠然散漫,邵子柏的心里就越是吃紧。赶紧稳住情绪,淡定地说:“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董事长这般着急,就不怕打扰了我?”
吴谦平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俯身看着坐在侧面的邵子柏,阴冷地说:“怎么会打扰到先生呢?老夫早就知道,先生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收下一百万的定金。”
这话在理。
但是邵子柏突然感到脖子发凉。
“邵先生啊,老夫知道你肯定有真本事的,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就把一百万给了你。求你就不要再玩老夫了,早点把问题解决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这求人的口气里暗藏的杀机,三岁小孩都懂。
好在邵子柏早有准备,也冷冷回敬了一句。
“错了,董事长,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这个道理,相信董事长比子柏领悟得更早。要说急,子柏比董事长还急呢,毕竟两千万白花花的银子,对我来说还是一个美梦,我也想早点成为亿万富翁啊。”
话题一转,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急不得。”
吴谦平愣了一下,感觉眼前这小子本事大不大不清楚,但是胆子的确很大!
能不能挽救吴村是另一回事,关键是他临危不乱,思维清晰,说的话还不容反驳。而且还镇定自若地化解了他凌厉的杀机。
于是冷冷地说:“这么说来,先生已经想好了拯救村儿的办法?”
邵子柏挠挠后脑,抬眼看着吴谦平,说:“本来呢,我是想明天再来给董事长说的,不过,看在董事长救子心切的份上,我就先说了,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这样吧,就这两天,你们准备一件村少的内衣交给我。从24号晚上十一点半到26号凌晨一点之前,不要让村少出门,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在家里。”
“26号凌晨?”
吴谦平两眼放光,看邵子柏的眼神就多了膜拜。
既然吴村还能活到26号凌晨,那么就证明他能躲过这个死劫了。
其实这是邵子柏乱编的,他在想,就凭吴村那厮,他能规规矩矩地在家里待上二十四个小时?
不可能!
只要吴村敢在这期间走出房门半步,两千万挣不到就算了,但是这一百万的定金,自己就有理由不退。
监控吴村的行踪,邵子柏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于是顺手摸出一道符,递给吴谦平。
“董事长,这个符章你们得在村少不知情的前提下,让他随身带着,一刻不能离身,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子柏也爱莫能助。”
吴谦平接过符章,兴奋而爽快地说:“好办,我找人缝在他内衣的夹层里,从现在开始就不准他换衣服。还有不出门的规定,邵先生也大可放心,我找人守着他就行了……”
“不不不!”
邵子柏急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