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薄言亓嘴里听不到什么爆炸性的趣事,时彦和沈少风喝了一圈就无趣地各回各家了。
鹿闻笙将红酒杯摇晃个不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薄言亓。
“你还爱她?”
薄言亓微眯着眸子,唇角的笑容淡得几乎要看不见。
他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才道:“很爱很爱...”
鹿闻笙不觉得意外。
他总记得七岁那年,薄言亓很雀跃地告诉他小瑾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薄言亓心里就种下了小小的情愫种子。
在他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开花。
他信守着与小瑾的约定,可却不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五岁的话当真。
鹿闻笙勾唇轻笑道:“那小瑾知道?”
“不知。”
薄言亓淡定地将酒杯送到唇边浅酌了一小口,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鹿闻笙抿唇不语,只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
“那萧漾怎么办?”
薄言亓睨了他一眼,端起高脚杯和他碰了一杯道:“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是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鹿闻笙忽地捏紧了高脚杯。
他抬眸看向薄言亓,眼神里充满了探究道:“是你送萧漾出的国?”
薄言亓抿唇轻笑,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嗯。”
鹿闻笙微怔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很清楚萧漾的出现不过是薄言亓为了气小瑾,激小瑾。
却没想到薄言亓这家伙满心满眼真就是除了小瑾再无她人。
再怎么说萧漾也是真努力了这么多年。
终究还是抵不过青梅竹马啊...
只要小瑾一句话,估计薄言亓晕死了都能爬起来。
鹿闻笙啧啧了两句,“小瑾坠楼的那一天你就猜到了是吧?”
见薄言亓不回答,鹿闻笙定睛看着他,忽然勾起嘴唇轻笑了下。
又道:“还是说...在江伯母去世那一天你就知道了小瑾会离开陆川?”
薄言亓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道:“不错。”
一个月前江母听闻江父死在了狱中,忽地突发心脏病离世了。
听到江父死在监狱中的消息,薄言亓想过拦截下消息不让传到江母耳里。
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江母还是知道了。
“你早就想到了小瑾会被陆川捏在手中就是因为江伯母。”
这话鹿闻笙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很肯定地说了出来。
薄言亓依旧是不答。
鹿闻笙微怔,旋即笑了笑道:“薄言亓你也太狗了...”
半晌,薄言亓却突然开口道:“那三个月我想透了,只要陆川对她好,她能幸福,我不会去抢。”
“可陆川没有做到。”
他的话让鹿闻笙愣住了,“你不怨小瑾?”
“怨。”薄言语气有些苦涩,“却更爱。”
鹿闻笙的眼神闪烁着,啧啧了两声道:“单身真好。”
薄言微微勾唇道:“我也想过放下她,可我做不到。”
“只是...”
薄言亓微微动了动唇,轻声问道:“这次,我要她先说爱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在告诉自己,又仿佛在对另一个人说。
......
薄言亓摸黑回到了二楼主卧,刚打开门,就看到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
外面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床上躺着的江念瑾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白色轻纱。
她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绝美的脸蛋越发地娇媚。
薄言亓走过去,坐在床沿边。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又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
闻到一股酒味儿,江念瑾皱了皱眉,“薄言亓?”
她的手指在他的肩头轻轻戳了戳:“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嗯...”薄言亓迷糊地应了句,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
江念瑾低声叹息了下,抬起手来,将桌上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给薄言亓喝下。
才喝了一小半,薄言亓就不肯再喝了,将脸窝在了她的肩头。
“你别乱动!再喝些水...”她伸手去扒拉他的头发,却被他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着,“别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念瑾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嗯...我、我不走...”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薄言亓嘶哑着声音,语气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
“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哽咽的哭腔。
江念瑾当下心里有些发酸发软,柔声道:“薄言亓...你喝醉了!”
“我很想你...”
薄言亓轻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呢喃着:“很想很想...”
“想到我的心都快要麻痹了。”
薄言亓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间,酥酥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