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挣开阿伟的手,腾得站起身,“陆崇十!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他满脸都是血浆,几滴液体从额头流到了眼睛里,他气愤地抹了把脸,手指着悠闲自在坐那儿喝茶的陆崇十。
他手指头上沾了血浆,快要滴到下面的曲水流觞茶桌上。
陆崇十掀起眼皮,“脏。”
阿伟霍地把萧煜的右手拉下,“老板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他。”
萧煜气得不行,真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他手臂都快被这保镖拍青了!
“咚”,陆崇十放下青花瓷茶杯,“看看在萧景仁心中,是你这个儿子重要,还是跟我抢地重要。”
果然是因为北边那块地的事情。
萧煜眼眸闪了闪,“我爸跟你抢地了?这不是萧氏和盛天公平竞标么,陆少是不是太不讲商业规则了?”
陆崇十觑他几眼,嗤地笑了,“那我今天请你过来,也算公平。”
他故意加重了“请”这个字。
萧煜一噎,又气又没话堵他,于是就板着脸不吭声了。
四十分钟后,萧景仁赶来了。
他带着俩保镖跟着陆崇十的人后面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陆崇十那小子没钱了吗!这什么地儿跟贫民窟似的!”
陆崇十所在的私人茶馆是在胡同里,其实是有干净整洁的道路通到那儿的,但陆崇十偏让手下的人带着萧景仁走城中村里走,七拐八拐的,都把萧景仁绕晕了。
萧景仁踢开一个痰盂,捂着鼻子骂了句,“妈.的!姓陆的你给我等着!”
到了茶馆,见萧煜好好地坐在那儿喝茶,萧景仁一愣,上前摸他的脸和脖子,才发现他脸上的血浆已经干了,而且质地味道也不像真的人血。
他用力一戳萧煜的额头,“你好好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连我也骗?”
这萧景仁就是比萧景文鲁莽,而且还少一根筋。
萧煜懒得和他爹解释,没说话。
陆崇十端着茶杯,朝萧景仁一笑,“萧总倒也守时。”
萧景仁才想起来他过来是为了啥,他脸一拉,手猛一拍茶台,“姓陆的,你绑架我儿子信不信我告你?”
陆崇十悠悠回他,“我不是请他来这玩玩喝口茶么,萧总没看见?”
他下巴一抬,示意萧景仁看萧煜手上拿着的茶杯。
萧景仁一下哑口无言,心里暗骂陆崇十这小子狡猾。
“不过,我也要和萧总算算账了,北边那块地的竞标各凭本事,萧总怎么就心存不轨,故意伤害我盛天的员工呢?”陆崇十又说道。
京郊北面那块地,萧景文一早就看上了的,他想用来建设大型游乐场,本以为很快就收入囊中,但而盛天却突然也来掺和了一脚。
竞标开始后,盛天出的价一直压着萧氏,给萧景文气得不行,就让萧景仁想法子去动动手脚。
萧景仁倒也不含蓄,真实的商战往往就是最直接的方式,他居然找了些人趁盛天的人去那勘察地形的时候,在那儿倒粪。
没错,就是几辆吸粪车。
这下盛天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当场和萧景仁的人干起嘴仗来,最后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在那儿打成了一团,身上也臭了。
但此刻,萧景仁死不承认,“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人是我找来的?姓陆的你不要污蔑人!”
陆崇十手一抬,陈峯就拿出手机,随后递到萧景仁面前给他看。
是一段视频,那些人统统都招了,而且给出了收据,那几辆吸粪车就是萧氏出钱买的。
萧景仁脸一青,伸手就过来抢手机,陈峯迅速往后一缩,“萧总,这证据是可以交给警察的吧?”
萧景仁脖子一梗,“那你们想怎么样?想告我?我萧氏法务部也应付得来!”
陆崇十眼一眯,“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但你得把城东吃进去的那块地给我吐出来。”
城东那块低和京郊这处的不同,那是在城区里,老旧街区改造拆迁,将来可是建大型商场的地儿。
这个肥油让出去萧景仁怎么可能答应?
他怒道:“陆崇十,你想地想疯了吧?不可能!”
陆崇十淡定喝茶,陈峯却是打开屋里的投影仪,播放了数张照片和几段视频。
众目睽睽之下,萧家父子的脸同时一阵红一阵白。
“萧总添孙的事,怎么也不对外界公布一声?我陆某也可以去贺一贺喜啊。”
还贺什么喜?照片里孩子都去医院流掉了!
萧景仁气得一巴掌打在萧煜脸上,“你二叔不让你和桑澜初在一块儿,你就去找这个女人?连孩子都搞出来了,你就不怕被她要挟!”
照片里的女人是桑妍,也就是现在的陈安妮。
萧煜脸红了一片,但忍着没吭声,只阴狠地瞪着陆崇十。
而陆崇十从萧景仁嘴里听到“桑澜初”三个字时,眼眸也泛了冷。
不过不光让萧煜丢尽了脸,萧景仁也没例外。
萧家的这个二爷,私底下玩的也挺开的,萧景仁老脸黑红,猛地走过去把投影仪关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崇十喝一口茶,“我要城东,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