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崇十出现以前,提到京北陆家,谁不知道他陆承祺?
当初他可是‘北城四少’中的第一少,可现在呢?陆崇十倒成京圈太子爷了。
在自己家连个高尔夫都不让他打?陆承祺眼神一狠,低头看了眼抵在胸口的高尔夫球杆,脸上却还挂着笑,“大哥这是做什么?”
陆崇十淡淡吐出了两个字,“碍眼。”
他话说完就扔下球杆,擦了擦手准备走人。
陆承祺脸色难看至极,陆崇十却一点也没避讳他在当场,走过陆老爷子身边时,他说:“老爷子您刚才说错了,如果我当初死在了旧金山呢?”
毕竟,救他的人不是陆家的人,害他的人却是陆家的人。
瞥了一眼神色变得又惊又僵的陆承祺,陆崇十扯了扯嘴角,离开了陆宅后院。
陆老爷子肃着老脸没有吭声,只是这一刻,他背影看上去苍老许多。
前院。
刚准备离开陆宅,倒又遇上了陆彦钧,陆崇十脚步放缓。
陆彦钧打量着陆崇十,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与他相似或者那个人的影子,可是,他一点都不像。
“你一点都不像你妈妈。”陆彦钧说。
陆崇十手插着兜往前走,与陆彦钧擦肩而过时他突然笑了下,“要是我像她,不得也年纪轻轻就死了?”
“你说是不是,陆先生?”
陆彦钧眼睛倏地就看向他,手也抓上他的胳膊,“你说什么?白芩她,她死了?”
陆崇十拿掉他的手,语气讥讽,“陆先生何必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你也不希望她活着,怕她破坏你们的夫妻关系,怕她影响你的儿子?”
陆彦钧口干舌燥,他的心脏突突的跳,他抬手捂上心口,好像在忍痛。
他脸色发白地朝陆崇十背影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她...”
她什么?她死了,早就死了。
陆彦钧呼吸变得急促,眼白变大瞳孔开始扩散,他晕倒了。
“咚”一声,身后人倒地了。
陆崇十大步回头,打了急救电话。
...
晚上,华弘医院VIP病房。
陆彦钧已经醒了,他靠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外。
陆老爷子问陆崇十,“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气昏了?“
陆崇十悠悠答:“没说什么,就跟他说白芩死了。”
“你!”
陆老爷子手指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平白无故跟他说这个干什么?我瞒着,你倒好,一下子就抖出来,你想气死他?”
陆崇十嗤地一笑,“他这么容易被气死?白芩可是真死了。”
“白芩的死,也不全是他的错,你还想报复你亲爹不成?”陆老爷子横眉一竖。
陆崇十黑眸一冷,“他没错?他没错怎么会有我?没有我,白芩怎么会死?老爷子,您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真不知道白芩早死了,还是早就知道了却不敢对方嫚云怎么样呢?”
陆老爷子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二十八年前,陆家和方家联姻,确实是强强联合互惠互利,同时分庭抗礼,谁也不敢动谁。
“我今天只是捅破您儿子心里的窗户纸罢了。”陆崇十说。
“呵,你们不就是看她一个孤女好欺么?就像把我扔在旧金山田德隆,让我自生自灭一样。”
他眼神里浮起阴翳,不与陆老爷子多说,一下打开病房的门,径直走到陆彦钧病床前。
“懦夫。”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陆彦钧嘴唇颤抖,却没抬头看他。
陆崇十却俯下了身继续说:“你说,白芩会不会觉得你虚伪,恶心?”
他直起身,冷冷道:“你不敢做的,我敢。”
“你就在家好好躺着吧,公司的事情以后跟你无关。”
陆彦钧这才抬头,“你让老爷子撤了我的职务?”
看吧,他心里仍只有利益,白芩算什么?
陆崇十心生厌恶,“是我。我会对外界公布你因身体原因退出盛天集团董事会,你手上的股权也会抛售。”
这不等于把他架空了?陆彦钧怒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陆崇十理理衣服准备走人,“现在盛天的话事人是我,除非你叫老爷子重新找个接班人回来。”
“不过我得提醒你,不是我要盛天,是盛天只能在我手上。”
他没管陆彦钧何等发怒的模样,淡漠地出了病房。
陆彦钧气得胸口起伏,刚要高声喊人,陆老爷子就进来了。
“彦钧啊,你真的早知道了?”老爷子问他。
陆彦钧僵着脸不开口,陆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叹气摇头,“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说呢,你竟然真舍得把崇十流落在外头二十来年,连我也蒙在鼓里,他难道不是你儿子?”
“方嫚云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她送走崇十的事吧?你到底是喜欢白芩那丫头呢,还是方嫚云呢?”
“这些年,你身边也不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