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只是一张靠窗,一张稍里面些,所以此前桑澜初和陆崇十都没有注意到彼此。
而现在,看她眉眼弯弯,红润的嘴唇微微翘着,准是又在看他的好戏。
陆崇十敛起的眸子眯了眯,薄唇极小幅度的扯了下。
随后他也用口型回桑澜初,“你等着。”
桑澜初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些微夸张的,用手在耳朵边做了个喇叭状,一脸的清纯无害,可爱迷人,无声回他:“什么?我听不见。”
这俩人打哑语打得倒挺乐在其中的。
和陆崇十同桌用餐的名媛见他饶有兴味的盯着一个方向看,便也转过头去望了一眼。一看,竟是位大美人,只是这美人看着有些眼熟。
名媛到底是真名媛,她眼眸看似不经意的在陆崇十和桑澜初,包括那个一脸仰慕的张覃脸上来回轻扫了一下,随后放下刀叉,面带微笑地也看起戏来。
张覃被陆崇十抽了一筷子,他的手背都红了一片了,但还是不死心地伸爪子过来,想要碰碰陆崇十的肩膀。
陆崇十是纯24K大直男,他哪里会让张覃碰到他半分?
刚才只抽他一筷子算是轻的了,见张覃竟敢两次三番骚扰他,他又敲了他一筷子,力道比上回重,冷冷道:“滚。”
连着被抽两筷子,张覃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他就是爱陆崇十这一款的男人,不得到就会一直心痒。他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何时被人当场下过面子?
张覃刚要开口以身份压人,陆崇十拿餐巾擦了擦手,随后站起身俯视着他,黑眸里似布满了冰锥,“滚。”
他比张覃要高出许多,连说两次“滚”已经说明他心里厌恶的程度了。
张覃见过的成功人士也多,但眼前人的气势令他自己往日的威风瞬间矮了一大截。
面子上挂不住,张覃抬起头最后看了陆崇十一眼,悻悻地离开了这家餐厅,没有买单,甚至忘记了桑澜初的存在。
桑澜初正托着下巴有滋有味的看一场男追男的真人秀呢,可比有剧本的综艺好看多了。哪知当事人之一却败兴而归,走掉了。
张覃最后那一眼,眼里全是不舍啊!
想到陆崇十像吃了苍蝇一样要吐的表情,她就想笑,不自觉又轻轻“噗嗤”一声。
“很好笑?”
陆崇十已经走到她所在的餐桌旁,一手插着兜,垂眸盯她。
“嗯?”他的另只手捏上她的耳尖,和上回在俱乐部露台上,说给她捉蚊子的力道一样重。
桑澜初轻“嘶”一声,拍开他的手,仰头瞪他,“我笑你了么?倒是你,小心我告你‘故意伤害’。”
可能她仰头仰得太猛,她早上睡醒后落枕的脖子又雪上加霜了。只听极轻的一声“咔”,她的脖子就动不了了,痛得不行。
漂亮的眸子里立即蓄满了泪,不是桑澜初装,是真痛。
她仰着头,眼泪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水汪汪的像个小鹿一样。
她总是能这样不经意的就撩拨他的心,陆崇十要出口的话也咽下,心一下就软了。
以为是他力气太重把她疼哭了,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尖,“下次我轻点儿。”
还有下次?但是她现在也不是耳朵疼啊!
桑澜初也不计较他说的下次了,闭了闭眼僵着脖子,带着点哭音道:“我脖子动不了了。”
陆崇十微愕,忙俯身下来看她的脖子,手掌也贴上她后颈那块,“怎么回事?”
桑澜初像个木头人,还是微仰头的那个姿势,也顾不上羞耻了,“我落枕了。”
此时陆崇十的视线正好与她的眼睛平齐,她看到他眼里似乎闪过一分笑意,她不能扭头只能转眼珠子不和他对视。
“你想笑就笑吧。”她随便了,不知道她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陆崇十唇角勾起,却说:“我不笑。”
他的手掌揉按她的脖子,试着看能不能把她的脖子回正。
但是他仅是轻轻一动,桑澜初就瘪着嘴,眼泪也掉了下来,“不行,太疼了!”
她一哭,陆崇十就拿她没办法了。
他松开手直起身子,“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桑澜初有些犹豫。
她怕被人认出来,万一在医院被拍到,写出来的八卦新闻肯定是说她去医院看妇科,要么说她怀了身孕。
总之,又是一个装满谣言的大新闻。
陆崇十看出她的犹豫,“不想去?”
桑澜初咬了咬唇没吱声。
陆崇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去也行,等着面瘫吧。”
落枕了会导致面瘫吗?桑澜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着脖子痛问他:“你说真的?”
陆崇十煞有其事的答:“我骗你做什么?”
他不再和她啰嗦,喊来侍应生结了账单,随后把桑澜初从椅子上拉起来,“在这先等我一会儿。”
陆崇十走回自己那桌,很绅士的和名媛说了声抱歉,“单已经买了,你慢用。”
名媛笑盈盈地望着他,下巴往桑澜初那个方向抬了抬,“那位是谁啊?”
陆崇十淡淡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