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十其实也是有些醉了的,刚开始他的确只是出来散散酒气。
今晚的这场晚宴,也确实有人邀请了陆崇十。宴会厅里得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中,算是萧景文的面子最大。
上月,萧景文准备开发一个萧氏从没涉足过的新项目,大型游乐园。他看中城北远郊那块地,却得知盛天也在竞标。
盛天的背后是陆家,在京北可谓是商界龙头,它旗下的产业数不胜数。有句话说得好,混京圈的,有谁人不识盛天不识陆家?它排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所以,萧景文自然是有几分忌惮陆家的。城北那块地既然他看中了,当然不想把这个香饽饽的地方让给盛天,不然传出去又得被陆家压一头,也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于是,今晚的晚宴由萧景文出面邀请了如今在京圈风头正盛的那位太子爷,陆家大少陆崇十。
萧景文一是为了见见这位刚一上任就魄力十足的盛天总裁,二是想和他打打机锋,摸摸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陆崇十却没卖萧景文这个面子,收到邀请函后,他只是略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根本没打算出席这场宴会。
这家顶级私人俱乐部共有五层,一至四层是公共区域,第五层却是真真正正的私人地盘,只有其背后老板和股东才能出入。
五楼之上有一个大露台,陆崇十晚上和商晋喝多了酒,就上露台来吹吹风透透气,散散周身的酒热。
他这身体是不能多饮酒的,只不过今晚心情不太顺畅,就把那些该死的忌口事项甩到脑后了。
他手撑在栏杆上,抬头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夜,心中郁气仍没消散。冷风吹得他胃里又烧起来,他有些躁的掏兜拿出香烟。
哪知或许动作也躁了些,兜里的手机也被带出来掉到了木地板上,再顺着栏杆的缝隙,手机就这样从五楼露台掉了下去。
陆崇十揉揉眉心,一副不耐的模样从露台那里的一道阶梯下去了四楼。
四楼这里是个空中花园,因着入口比较隐蔽,平常少有人来。
陆崇十捡完手机就准备上楼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就由远及近传来。他微蹙着眉转身刚想上楼梯,那边的玻璃门就已经打开了。
懒得被人碰见,陆崇十在海棠花树下的长椅上坐下,边抽着烟边等着这位贸然闯入的人离开。
他本来也没注意到那人桑澜初,但当她走近了,还仰着脸看天空的时候,他夹着烟的长指一顿,指尖开始微微发麻。
和七年前一样,她毫无预料地闯入他的生命,像天使一样坠落到他面前。
而七年后的现在,她又突然三番两次出现在他眼前。就像今夜,即使看不太清她的脸,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像一只妖魅的精灵,蛊惑着他沉寂的心。
他知道他有些醉了,酒精使人的巴多胺迅速上升,血液开始流动起来,他想放浪形骸一回。
此刻。
陆崇十耳朵里只剩一句话,就是先前那两个男人说的,她今晚是萧煜的女伴。
心里像是小虫在啃咬,又疼又痒。一种克制不住的,对她的无边欲\望开始产生。
“你过来吻我,我就带你出去。”他说。
桑澜初正和这扇玻璃门做斗争呢,她又试着拉了几下门,锁得够紧真的一点儿都拉不动。
冷不丁听到陆崇十这句话,她转身没好气地叱他,“陆先生,有病得治。”
陆崇十坐在长椅上悠悠闲闲道:“唔,那就耗着吧。”
他手指弹了弹手中的烟,无所谓的看向她,“挨冻的可不是我。”
他自己穿着西装倒也不是很凉,可怜桑澜初身上那几块布料的裙子,一双手臂加前胸后背都露在外头,早就冷得起鸡皮疙瘩了。
桑澜初带着气儿走回到他跟前,“换一个条件。”
她明确拒绝了他那个无理的要求,说话时她还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唇,好像很嫌弃和他刚才那个吻似的。
她这个动作令陆崇十脸冷了一瞬,也生了点脾气,“不换。”
“你!”桑澜初真恨自己不会撒泼骂人,不然定会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阿嚏。”
可能真冻着了,她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鼻子侧过身,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陆崇十从长椅上起身,一边单手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
桑澜初正揉着发痒的鼻子呢,忽的眼前一黑,头上盖下来一件衣服,随后就听他古里古怪的话传来。
“穿上!我不想明天的新闻里,其中有一条是某桑姓女明星冻僵在私人俱乐部。”
桑澜初心里才不想要穿他的衣服,但手倒比脑子快,也没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就这样套上了他的西装外套。
“谢了。”她也冷冰冰的道,可听不出有两分真感谢的意思。
陆崇十轻嗤一声,算是回应她的“谢”,提步往一个方向走。
桑澜初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
陆崇十穿着西装马甲,现在脱了西装后,更显得他身材很有看头,怕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公狗腰吧。
桑澜初看着他的背影既无厘头又不怀好意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