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开口询问了。
他莫名心惊肉跳。
过了不知多久,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衬衫和西裤的年轻男人把他们引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茶水。
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说道:“请稍等一会儿,先生刚刚在休息。”
韦亮端着手心有些灼人的茶杯,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
既然这么早休息,干嘛还让人来见他。
他又抬头看向那年轻人,却见对方也在看着他,好像已经洞穿了自己的想法。
“先生最近睡眠不太好,什么时间有点困意都会尽量休息一会儿。我是先生的助理,姓金。”
手里的茶杯更加灼人了。
苗姑姑倒是没了在一楼大厅时的那副样子,竟也显得有些拘谨。
“好的,要不先休息?我们随时可以过来。”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往旁边的小隔间去了。
苗姑姑没再说话,韦亮更加不敢言语。
太安静了。
屁股底下明明坐的是柔软的沙发,却偏偏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悄悄左右动了动,却见苗姑姑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动作霎时停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与隔间相反方向的门打开,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眼前。
这中年人的穿着很是居家,衣服宽松,裤子稍长,盖过了脚面,看着非常舒适。
韦亮抬头,正好与眼前的中年人视线相对,匆忙躲闪,又把头低下了。
年轻男人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梨汤,放在中年人面前。
韦亮这才意识到,这人刚才进的小隔间竟是个小厨房。
苗姑姑等这中年人拿着汤匙喝了一口梨汤才开口。
“先生,这个就是之前韦峰提到的表哥,韦亮。”
中年男人点点头,言语中自带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却不显有多少尊重。
“真是辛苦了,要不留下来喝一碗汤润润喉?”
没有情面又直白的赶客。
苗姑姑一愣,随即迅速起身,推辞道:“谢谢先生,我上面还有事儿,就不麻烦您和金助理了,我先上去了。”
韦亮此刻更加如坐针毡。
眼前的人也不知是何身份。
“紧张?”
中年人的声音很有磁性。
韦亮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好像在发抖。
“不……不紧张。”
中年人安抚的轻轻笑了一声:“不用紧张,跟着他们一起叫我就行。”
韦亮低着头,视线停留在中年人的裤脚。
“好的,先生。”
“韦峰告诉过你,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了吗?”
韦亮定了定神,回答道:“稍微说了一点,但不是很详细。”
先生又点点头,忽然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你觉得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韦亮自己也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甚至局子也进过了,一时摸不清这问题的用意。
但眼前的人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硬着头皮开口。
“惩恶扬善?”
先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韦亮听见他说:“小金,把我的笔记本拿过来。”
清晰的纸张撕扯声响起。
一张横格纸被递到韦亮的眼前。
他双手接过。
这横格纸上的字并不密集,一手漂亮的小楷平和简净,可惜韦亮不懂得什么欣赏。
他只感到一丝庆幸,幸好自己读完了初中,要不这张纸递过来,自己也认不得写的是什么。
可只是大致略一眼,他就已经愣住了。
这张纸上写的,赫然就是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还分了几点,规整的就像刚从哪本教科书上摘抄下来。
法律的意义?
先生的目光依旧温和,像是个在教书的老师。
“我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应该清楚所做事情的意义,就算你认为某一件事情没有意义,也不能停止思考,人是需要不断地思考和学习的。这不仅能够提升自己,还能使自己保持清醒。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应该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韦亮懵逼的点头。
内心狂吼:什么啊?我面对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先生的目光放在了韦亮手中的那张横格纸上。
“秩序、自由、正义、效率、意义,你即将要做的,与之相符又相悖,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是韦峰给你的,你可以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留下来。”
说实话,韦亮根本听不明白眼前这位先生在说什么大道理。
但他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不能拒绝。
他眼中的神色变了变,来之前表弟韦峰和他说的话不断在耳中回荡。
紧张和懦弱逐渐往下压,他吞了一口口水,好像看见了自己以后的飞黄腾达。
看见了手腕上的名表,看见了被随意扔在桌上,可望不可及的车钥匙。
他点了点头:“我愿意留下来跟着您干!”
先生凝视了他一会儿,直到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