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不过她没去坐在马扎上,而是像之前一样,靠在天台边,戴上了耳机。
丁意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总是听这么不积极向上的苦情歌。
但她实在已经养成了习惯。
每次打开音乐软件,就算不小心点到了别的歌,也要去列表里重新找到。
她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念旧的人都是这样的。
念旧?
她在自己心里发起质疑。
只是听一首歌而已,和念不念旧有什么关系。
若是自己真的念旧,那怎么会连爸爸妈妈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呢?
丁意一向认为自己的记忆力非常好。
那些漂泊在过去时光中的旅人与过客,就算只说起一个名字,她也会想起,也许还会在心中暗自感叹一声:哦,原来是他啊。
但是她记不得父母的脸。
她只记得轮胎与地面之间那巨大的摩擦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然后是一片安宁的世界。
丁意翻了翻手机,发现有一条昨晚就躺在了那里的未读信息。
是吕元青的回复,她随手回了句谢谢,就又打开了吕元良的聊天框。
那个洗鞋机虽然来的比较突兀,但确实解决了丁意一个大问题。
她得表达一下感谢,然后思考一下回礼。
陈院长以前说过,每个人待你的好都是要求回报的。
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你要付出什么去偿还,而是要让对方知道,你承了他的心意,有同等的心意回赠。
丁意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朋友,更何况是曾在深渊中试图救她于水火的人。
她想了想,又打开购物软件,搜索:“男性朋友礼物”。
蹦出来的东西形形色色也奇奇怪怪。
她甚至看见了一个唱跳钢铁侠,标题是“会跳舞的英雄”。
她又烦躁的按黑了屏幕,把右耳掉落的耳机重新戴上了。
楼顶的空气确实更加新鲜。
丁意闭着眼睛感受微风拂面,安静地等待着烦躁被一同吹走。
楼下,吕元青不知从哪里回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中年人上半身是一件中山装,周身浮现的都是老派的气质,看起来不过四十,却拄着一根木手杖。
吕元青这位冷面阎王为了应和此人的步伐,竟也稍稍放慢了步子。
丁意趴在天台边缘,垂着头往下看。
却见吕元青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注视,那中年男人却先抬起头来,对着丁意笑了笑。
丁意没有往回缩,而是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下了天台。
周晓可拽着丁意的手大步往前走,正念叨着今天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丁意默默无言,只觉得每天的菜色这个小丫头都很喜欢。
进了食堂,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丁意正要把一筷子洋葱炒鸡蛋递进嘴里,就见食堂门口,钱局和那拄手杖的中年男人一同从门口走进来。
这次,吕元青跟在了后面,手上还拎着一个暖壶。
大概是看丁意和周晓可这边坐的人少,那三人便也朝着这边走过来,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丁意的右方。
随后,吕元青放下手中的暖壶,取了两个托盘,给这两人打饭去了。
丁意听得钱局打趣道:“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元青平时可没有给我打过饭。”
中年男人儒雅的笑一笑,无奈道:“这孩子有点太刚硬了,很多时候不怎么通情理,你得多教教他。”
钱局哈哈笑了两声,说出的话像是在怪罪,但语气中却没有。
“你这个自家人都不教,指望着我呢?”
自家人?
丁意的眼角余光轻轻扫过去。
刚才在天台,她就察觉到那中年男人似乎很是敏锐。
旁边,周晓可压低了声音。
“那个是吕元青的三叔。”
丁意疑惑发问:“他是警察?”
周晓可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以前是,好像也当过队长什么的,不过不是咱们这边的,听过还和钱局一起干过呢。”
丁意点点头,又问道:“那现在呢?”
周晓可擦了擦沾在嘴角的炸鲜奶:“不太清楚,反正是不在咱们这一行了。”
此时,吕元青从打饭窗口那边走过去,手里端着两个铁质托盘,上面还各放着一个小铁碗。
把托盘分别放在钱局和中年男人面前后,他又把两个小铁碗放在桌子上,打开了暖壶。
午间饭点儿,食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甚至能闻到有人带到食堂来煮的螺蛳粉味道。
就算如此,丁意依旧闻到了丝丝缕缕浓郁的香气从右边传来。
对比之下,周晓可看看自己面前寡淡不已的鸡蛋汤,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吕元青又一次离开桌子,给自己打饭去了。
右边一时安静非常,只能隐隐听到喝汤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中年男人的声音伴随着钱局满足的叹息声响起。
“怎么样?味道没变吧?”
钱局笑呵呵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