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偏僻的小道上人迹罕至,只有偶尔的几辆车子路过。
“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赶紧完事。”
一个穿着全身黑的男人,带着面具,坐在车子里,对车子外的两人说道。
此时的云槿和江煊,躲在石头后面,观看着不远处。
看到立铭的那一刻,云槿和江煊诧异的对视了一秒。
没想到董思馨口中的哥哥,就是这男人。
今天的他,脖子上缠绕着一圈纱布,脸上也有淤青,面色阴沉着,根本不是云槿在溪水村时见到的那样阳光开朗。
他真名叫董立铭。
车上的男人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远处,把空间留给董思馨和董立铭。
见面地点选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最主要是掩人耳目。
毕竟这附近不会有监控,人也少,万一真的被其他人听见不该听的,处理起来也方便。
“哥哥,你没事吧?”
董思馨看看董立铭身上的伤,脸上都是心疼之色。
董立铭嘴角扯了扯,“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专心帮父亲办事就行。”
董思馨看了一眼远处的车子,声音很小,“哥哥,我们真的有可以全身而退的一天吗?”
她和董立铭都是被收养的,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别人卖命。
可今天她看到董立铭身上的伤,脸上的伤明显就是出自父亲之手,她很害怕。
父亲承诺过,这次任务结束,就会放他俩离开。
可这么久了,屡屡受挫,越氏不是那么好对的,她的担心不是没有由来。
董立铭低垂着眼,“当然,会有那一天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光很暗淡。
他比谁都明白,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他和妹妹从一堆收养的孩子中自相残杀出一条路开始,他们名义上的父亲,不榨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是不可能放人走的。
董思馨点了点头,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盒饼干,“哥哥,我早早起床给你做的。”
父亲很会抓人把柄,知道对于相依为命的兄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
平时没有重要事他是不会让两人见面的。
父亲疑心很重,就算两人见面了,他也要亲自看着。
因为他收养的孩子,能潜进越氏的符合年纪的,只有他俩了。
其他养在基地的,还都不成气候。
董立铭笑了笑,和董思馨坐在了路边,吃了起来。
云槿听他俩谈话的内容只是一些生活琐事,便把视线落到了远处的车子上。
“师兄,你在这看着他俩,我过去那边。”
江煊:“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云槿点头,从一旁绕行,到了车子对面的草从处。
男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此刻他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云槿索性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打算拿回去查一查这人什么来头。
通过两兄妹的谈话,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给云槿送礼的幕后指使人就是这个神秘人。
“谁?”
忽然,站在车外的助理视线扫了过来,他几步朝云槿走了过来。
他一脸的凶神恶煞,一把抢走了云槿的手机,“你在拍什么?”
“我问你刚刚在拍什么!”
云槿一脸轻松的笑道:“如你所见,拍花啊,草啊,树啊,有问题吗?”
助理一脸狐疑,拿着手机翻看。
车上的男人睁开眼,看了过来,“怎么回事?”
面具下的眼神让人恐惧,让云槿不寒而栗。
那一瞬间,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助理确认云槿的手机上面只有几张风景照,瞪了她一眼后回话,“没事,一个路过的。”
闻言,云槿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识趣的赶紧跑路,“不好意思,打扰了。”
跑出去一段距离,云槿惊魂未定,仔细看的话,她的额头上还有因为紧张导致的细密的汗珠。
还好及时把照片发给了江煊,又删了相册里的。
否则被发现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车上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阴冷。
“这就是云家那小妮子,和她母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讨人厌,都跟到这来了。”
“看来是越景铖给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不相信啊,得再给她来一份大礼。”
他看着云槿离开的方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低沉幽怖,活像一个精神病。
云槿和江煊离开后,吃了饭,各自回了家。
云槿到郊区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径直去了房间。
啪的一下,灯被打开,房间亮堂起来。
视线一转,云槿瞪大眼睛被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