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辞依旧没有说话,仿佛他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苏洛伊有些气恼了,却只能压抑着脾气,提高声音提醒:“先生,我要是冻感冒了,会传染给小少爷的。”
凤御辞笑得更加阴冷:“你在威胁我?”
“我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句实话实说。”凤御辞冷笑着反问,“你是个实诚的人吗?”
苏洛伊心里一惊,眼里浮上戒备,满脸惊恐的问:“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先生不高兴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啊,我一直安分守己的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敢有半分的逾矩。”嘴上这样说着,苏洛伊心里却在小心翼翼的回忆自己最近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不经意间露出了本性,做了惹怒凤御辞的事。
毕竟今晚的凤御辞实在是太奇怪了。
要说他听到了刚才的电话内容吧,表现也太平静了。
要说他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内容吧,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又太奇怪了。
她现在在凤御辞眼里就只是个其貌不扬、存在感不强的普通女佣,按理说凤御辞对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态度才是。
除非她不小心做了什么引起凤御辞怀疑,或者不悦的事,却不自知。
“安分守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凤御辞不由得笑了起来,眼里却毫无笑意,甚至带着嘲弄和冰冷,“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先生,我错了。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做了让先生产生这种不悦想法的事,但让先生不快就是我的错。先生要怎么罚,我都认了。”苏洛伊诚惶诚恐的道歉,吓得都快要心肌梗塞了。
凤御辞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真的再无意间做了惹怒凤御辞的事?
凤御辞眸光黑沉的问:“你想我怎么罚你?”
“无论先生怎么罚,我都认。”
“是吗?”
“是的。”
“三天后我和丁芙儿订婚,你负责操办。”
“啊?”苏洛伊下意识的惊呼,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错愕的看着凤御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负责操办凤御辞和丁芙儿的订婚事宜?
这是什么新式笑话?
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凤御辞忍不住冷笑:“怎么,有问题?”
“先生,我只会照顾小少爷,操办订婚仪式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是做不来。”
“不,就要你来办。”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学。”
“跟谁学?”
“那是你的事。”
“先生,你和丁小姐订婚那是天大的喜事,要是因为我的无知和无能搞砸了,丢得是您和丁小姐的面子。你怎么惩罚我都好,但是不能拿自己的终生大事来冒险啊。”苏洛伊都要疯了,完全搞不明白凤御辞的脑回路。
竟然把订婚仪式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才来没几天、看起来无比平庸的小女佣去办,咋想的?
“要是这天大的喜事被你搞砸了,我就要了你的命。”凤御辞的表情冷到了极点,周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苏洛伊下意识的一抖,哭丧着脸哀求:“先生,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做不到……”
“那就去死吧。”凤御辞说完,冷着脸转身,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先生,你再考虑考虑,我真的不行,求求你了。”苏洛伊一路小跑着跟上前,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凤御辞身后,不断的哀求。
凤御辞寒着一张脸,压根不理她。
苏洛伊锲而不舍的继续贬低自己:“先生,我这个人又蠢又笨还缺乏见识,对上流社会的一切更是一无所知,要是我来负责订婚仪式,一定会办得又小气又土气又丢人,会让人笑话先生和丁小姐的。
求求你收回成命,让专业的人负责,用别的方式惩罚我,不要因为我这种人而毁了自己的大事……”
“嘭——”卧室的门在苏洛伊眼前用力关上,她刹车不及时,鼻子撞在了门上,疼得她眼泪横流。
这是什么事儿都?
凤御辞怎么会突然让她负责订婚仪式?
这到底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故意折磨她,还是没发现只是单纯的想羞辱她?
可是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凤御辞有必要为难一个普通小女佣吗?
要是发现了,凤御辞会表现的这么平静吗?
她越想越糊涂。
但无论如何,订婚仪式她都不能负责操办。
否则不管办得好不好,她直觉都会有大麻烦。
于是她干脆坐在凤御辞的卧室门口,等他出来。
这一等,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凤御辞一打开门,就看到顶着熊猫眼、满脸堆满讨好笑容的苏洛伊。
“先生,经过一夜的休息,您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订婚这么重要的事,不能随便交给我这个没文化没本事没见识的小女佣做?”
凤御辞冷着脸问:“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我只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怕弄搞砸了您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