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爷爷……”
苏青青隔着大门向里喊道。
“拿到那味药引子了?”
覃老头儿忙跑出来。
“嗯,您看这些够不够?”
覃老头儿把山楂接过去。
“够了,足够了,我们快去。”
他们到墨老太家时,她已经醒了,刚刚吃过苏小桃端来的面汤,精神也好了些,只是身体很虚。
“小桃,去院子里抱柴火过来,覃爷爷准备熬药。”
苏小桃应着就去了院子里。
等覃老头儿把要熬好后,苏青青端了一碗送到墨老太炕边。
“墨奶奶,吃药了。”
墨老太挣扎着起身,感激地说,
“丫头,今天多亏你姐俩了,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肯定熬不住了。”
苏青青将她扶起来,笑着说,
“墨奶奶您言重了。您平日对小桃这么好,我们照顾您也是应该的。不过今天多亏的是院子里的老头儿,是他用针灸救了您……”
墨老太配合着喝完药,半倚在炕边向院子里瞅着。
当看到覃老头儿侧身忙活的身影时,她的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丫头,你说外面那人姓覃?”
苏青青惊讶着,
“是啊墨奶奶,难不成您认识?”
墨老太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激动,她用力眯着眼睛,
“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你能帮我将他请进来吗?”
苏青青虽然不知道墨老太要做什么,但还是向外喊了一声。
“覃爷爷……”
“覃爷爷……”
苏青青一连喊了好几声,心中纳闷:覃老头儿平时耳朵灵着呢,今天怎么突然背了?
她走过去拍了覃老头儿一下,
“覃爷爷,熬药也不用这么专心吧?屋里墨奶奶请您过去呢,估计是想亲自谢谢您。”
苏青青指着屋里。
覃老爷子听了这话不但不起身,反倒紧张起来。
他紧张地背过身对苏青青摆摆手。
“不用不用,不用谢。”
苏青青好奇地搀起他,
“怎么?您老还害羞呢?我可从没见过您这样啊。”
覃老爷子更紧张了,指着熬好的药说,
“这是熬好的药,等晾好了分成六份,每天喝两副就行。我先走了!”
说着拎起药箱掩面就走。
“覃岭?”
屋内传出墨老太虚弱的声音。
覃老爷子身体明显怔了一下。
原来覃老爷子叫覃岭。
原来他们两个认识。
那为什么覃老爷子想逃呢?
覃老头儿见躲不过,只好轻声说,
“对,是我。二小姐好久不见……”
二小姐???
苏青青彻底惊呆了。
看来两人早就认识。
苏青青干脆半推着覃老爷子进了屋,拖过一条竹凳让手足无措的他坐了下来。
墨老太将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足足十分钟,然后笑了,笑得一脸释然。
“快五十年了吧?这么多年不见,可我只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覃老头儿缓缓抬起头,一字一顿说,
“认出来了,下午扎针时就认出来了……”
墨老太叹口气,
“那你刚才听见我喊你为什么要跑?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活明白?”
良久,覃老头儿眼角夹了泪花,他动情地说,
“舒兰,是我对不起你!”
原来,墨老太当年家里是个大户人家,她在家排行老二,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家很是受宠。
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琴棋书画又通,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所以甚得父亲的喜爱。
当时的覃岭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当时在墨家做短工。
他聪敏好学,对中医有着近乎疯狂的喜爱,干活之余总是钻研墨家所藏的那些医书,废寝忘食的。
时间久了,两人便暗生情愫。
墨舒兰看中了他的聪慧好学,覃岭暗恋这她的美丽善良。
后来的几年里墨舒兰几次三番暗示他,让他向父亲提亲,她不嫌弃他穷,愿意跟他一起奋斗一起吃苦。
可覃岭却迟迟没有回应。
后来有一次墨舒兰干脆挑明了,说要么尽快娶她,要么两人断了来往,一刀两断。
门户悬殊下,当时的覃岭退缩了。
他觉得自己给不了墨舒兰想要的幸福,何况自己在中医上还有这巨大的鸿沟,没有做出任何成绩。
于是他连夜离开了家乡,一路辗转,最后进了部队,也算是为祖国做过贡献。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孤身一人,可他心里始终有着年轻时那个俏丽的身影。
没想到墨舒兰居然在七溪村扎了根。
而他以前往来七溪村时根本就没有发现。
真是造化弄人。
“舒兰,真没想到咱俩会在异乡重聚。你受苦了…”
墨老太淡淡地说,
“十二年前家里变故后,我跟先生就来到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