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急?”
花雾很难理解时佑京的行为。
“差这一两天吗?”
“差。”
时佑京坐进车里,将车开起来,二十分钟就将花雾送到住处楼下。
“我陪你上去,还是你自己去?”
花雾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两点十分,已经过了上班的点。
她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做出像时佑京这般冲动的行为。
“你之前说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
如今他们没有一件事情是做成的,时于颢的孩子没有出生,宁鸢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父亲的死没有真相大白,十八年前宁皓城肇事逃逸一案仍没有告破……
这么多未完之事,再加上柳玉莲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她,是否要和时佑京结婚,她必须认认真真地想一想。
时佑京静静听着,预感花雾很大可能要拒绝和他领证,一颗心不由揪紧。
他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本户口本,神情认真地说:“趁我妈回临市,我偷的。”
柳玉莲回临市并非为了冷静,她回去的主要原因其实是祭拜亡夫,这一走最多三天便会回来。
他想趁柳玉莲不在的时候,和花雾把结婚证领了,先斩后奏不是说着玩的,他是确有此意。
“我想嫁给你,同时得到朋友以及彼此家人的祝福,我不想和自己爱的人领证都偷偷摸摸做贼一样。”
花雾压根没有回家偷户本口的打算,她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把手机装回包里,她冲时佑京微微一笑,“麻烦你送我回公司。”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拒绝。
时佑京有些沮丧地放下手中的户口本,把车掉头,原路返回实时新闻。
“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
说完这句话,花雾推开车门,匆匆走进办公大楼。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时佑京开了车窗点上一根烟。
连着抽了两支,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名下属。
他掐了烟,接听来电。
“时总,宁皓城的的确确把他的女儿关起来了,不过他女儿似乎并没有与外界断了联系,苏小瑾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
“她的人去警局了吗?”
下属嗯了一声,说:“人刚进警局。”
“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时佑京联系上秦庄明,约秦庄明把季渊带上,在民宿见。
而苏小瑾,于半小时前接到宁鸢的电话,宁鸢向她透露了十八年前那场肇事逃逸案件的详情,要她去警局揭发宁皓城的罪行。
宁鸢心里很明白,当年那起案件发生时自己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没有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宁皓城不顾及父女之情把她赶出公司,甚至软禁起来,她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告发宁皓城,她这些年的努力就得白白拱手让给一个私生子。
时佑京除了认识她的这两年,其实暗中早观察过她一些时日了,他还算了解她的思维模式,她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他料到宁鸢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定会为了自保告发宁皓城。
十八年前那起车祸,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有的只是目击证人,作为目击者之一的于颢已经离世,宁鸢是仅剩的一个目击者。
她是唯一可以再次推动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
时佑京其实也在赌,他赌的是人性中的恶。
驾车抵达盘龙山上的民宿,他让田妞泡了一壶茶,先去后面的凉亭一边欣赏林间风景,一边悠闲品茶。
秦庄明带着季渊匆匆赶来,聿洋随后也来了。
四个人围坐石桌,聊着下一步的计划。
“宁皓城应该很快就会被警方抓捕,没了他的压制,宁鸢会重获自由,这时就要看你的了。”时佑京说着,目光定格在季渊脸上,“十八年前的肇事逃逸案,又是发生在临市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警方收到消息第一件事情一定是与当地警方联系,所以你最多还有一到两天的时间,让宁皓城把自己持有的股份转到你名下。”
季渊顿觉压力山大,“宁皓城虽然在培养我,但我刚坐上管理层的位置,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股份给我,我心里有点没底。”
“他会给的,不过他不会全给,保险起见一半给你一半给宁舒。”
“那我手上的股份岂不是不够和宁鸢抗衡?”
时佑京笑着提醒一声:“宁舒那孩子哪都好,就是没脑子。”
此言一出,季渊瞬间明白了。
只要宁舒手里的股份给到他,那么他的股份就远高于宁鸢了,宁皓城已经将宁鸢赶出明远集团,宁鸢现在只有股份没有职位。
这种时候宴京集团的公关团队配合停止降低宁鸢借种骗婚一事的舆论热度,让舆论继续发酵,那么宁鸢就不可能得到明远在位那些老股东的支持,他却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拉拢’那些老股东。
“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明远的几个老股东或多或少都有些污点,有挪用公款的,有好色的,这些资料我会尽快派人送到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时佑京说完,端起杯子浅浅喝了口茶。
季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