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向宁鸢,警惕地一步步往后退。
眼看她越来越靠近电梯,宁鸢暗自着急。
躺在地上的几名保安明明一点事儿都没有,却装作受了极重的伤,谁都不肯起来阻拦安然,而是任由她带着花雾进入电梯。
宁鸢气得浑身颤抖,这些人分明是在故意给安然放水。
要不是她怀有身孕,怕安然伤着自己,她绝不可能就这么让安然和花雾离开。
好在花雾被刺激的吐血,已经元气大伤。
那小身板被气出问题,如今工作又丢了,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凄惨。
想到这里,她安慰自己要稳住情绪,不能影响腹中胎儿,短时间内花雾应该没机会找她的麻烦了,她可以安心养胎。
实时新闻其实不是时佑京主动送给她的,而是她硬要来的。
时佑京执意把婚期往后拖了四个月,一定要做了亲子鉴定,确认孩子是他的才愿意办婚礼,因为这事她哭闹过,父亲十分气愤,要时佑京马上对她负责。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逼迫时佑京,便让时佑京把实时新闻给她,就当是表个态。
当着宁皓城的面,时佑京最终选择了妥协。
待她冷静下来,躺在地上的几名保安也起身了。
他们一脸没事人似的,结伴离开回了各自的岗位。
记者部的工作人员这会还用惊恐的眼神打量她,她没好气地冷喝一声:“你们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
吼声落下,众人迅速收回视线,低下头假装在忙。
——
花雾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
她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趴在急诊的一张病床上,护士正在帮她处理背后的伤。
床边的帘子是拉上的,安然坐在一旁,神色凝重。
见她醒了,安然的眉头顿时舒展,“好点了吗?”
“嗯。”
“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整个人都麻痹了,哪里还知道疼。
“你的伤口流血了。”
不知道是与保安推搡间伤口撕裂了,还是花雾之前不小心撞到车门上弄的,安然发现的时候,她的衣服上已经晕染了一片血。
“医生说你身子虚,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花雾却不想把钱花在医院,毕竟工作都没了,再找到新工作之前她没有收入。
“回家养是一样的。”
料到她会这么说,安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会找医生给你开点药。”
“嗯。”
等护士把伤口包扎好离开,安然起身,正要去找医生,花雾突然抓住她的手。
“对不起,害你丢了工作。”
“工作没了就再找,树挪死人挪活,玉城这么大,我就不信这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记者的工作可能不好找了。”
安然沉默地点了点头。
宁鸢既然能把手伸到实时新闻,以她的在玉城的势力,想动点手脚,让她们找不到工作轻而易举。
“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冲花雾大咧咧一笑,“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身体养好。”
安抚好花雾的情绪,她找医生开了药,去排队缴费取药。
拿着药回到急诊,她看到肖野慌慌张张地朝她跑来。
“奇怪,你不是晚上才上班吗?”
肖野跑得气喘吁吁的,“我同事说你在这里。”
他的那些同事对安然印象深刻,都以为安然是他女朋友,所以给他打了电话。
听说安然背着一个女人冲进急诊,确认那人是花雾,他和时佑京立刻赶了过来。
“时佑京来了?”
肖野喘平了气,说道:“他已经去看花雾了。”
“脸皮还真是厚。”
安然面色冷下去,大步朝着花雾走去。
拉开床边的帘子,时佑京果然坐在那里。
幸好花雾在药物的影响下睡过去了,不然看到时佑京,她的情绪肯定会有很大波动。
她拧着眉揪住时佑京的衣领,强行把人拽起来,推到帘子外面,然后‘哗’的一下将帘子重新拉好。
“怎么搞成这样?”
时佑京整理一下衣领,脸色阴沉地问。
安然也没给他好脸,“你把实时新闻送给宁鸢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我和花雾的工作都丢了,谢谢你帮了宁鸢这么大的忙,让我们成为无业游民,也恭喜你和宁鸢快要成婚了。”
听着安然的冷嘲热讽,时佑京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考虑过后果,知道花雾可能要面临被解雇的情况,但他不得不在宁皓城面前明确表个态。
这只是暂时的!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他敷衍一句,转身想去拉病床的帘子。
安然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花雾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你就别雪上加霜了。”
“她怎么样了?”
“身子虚,医生说要好好调养。”
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一张卡递给安然,“帮我交给花雾。”
“拿着你的臭钱,滚蛋。”
“这是我之前给花雾的,但她一分没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