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不算太远,宁鸢发出尖叫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全都下意识朝两人看过去。
他们亲眼看见宁鸢被花雾推了一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眨眼功夫便落进湖里。
“你什么意思?”
男高管语气咄咄逼人,“是你推的!”
“我没有。”
“我们都看见了。”
“那你们真该看看眼科了。”
男高管气得不轻,“你把人推河里还这种态度,实在是嚣张至极。”
花雾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我说了我没推。”
宁鸢利用视线盲区,往后倒之前先尖叫一声,就是为了吸引这些傻蛋的注意,然后她在傻蛋们的注视中开始了她的表演。
花雾还算淡定,她料到宁鸢让她负责这次的采访,不可能让她轻轻松松结束工作就走。
“你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救人要紧。”
她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晕厥’的宁鸢,问男高管,“会做急救吗?这里离市区远,叫救护车一时半会来不了,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推的她,那就由我来给她做急救吧。”
她把挡在身前的男高管往旁边推了下,径直走到宁鸢跟前,挽起袖子,伸手探了下宁鸢的脉搏,然后又扒开宁鸢的眼皮,仔细查看。
“你演技不行啊,下次眼睛记得往上翻着点。”
宁鸢:“……”
花雾见她还在硬着头皮装晕,果断不再客气,开始对她进行心肺复苏。
胸外连着按压了几下,发现宁鸢眉头皱了皱,还死撑着,她一只手捏住宁鸢的鼻子,另一只手抬高宁鸢的下巴,故意抬高声调:“看来要做人工呼吸才行。”
宁鸢一激灵,装不下去了。
为了有一个看起来较为自然的过渡,她缓缓睁开眼睛,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宁小姐,你还好吗?”
花雾松开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你现在脑子清不清醒?”
宁鸢烦透她了,一把将她的手拍开。
“说话,你现在清不清醒?”
“清醒。”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是我把你推进湖里的吗?”
宁鸢想说是,没等她开口,花雾抢着道:“回答之前请你想清楚,我的两位同事目睹了整个过程。”
话落,花雾趴到宁鸢耳边,压低了声说:“我还录了音。”
这下子宁鸢不敢撒谎了,她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来,“是我自己不小心,花小姐怎么可能把我推到湖里呢。”
“宁总,她是不是说什么话威胁你了,我们可是亲眼看见她推的你。”
男高管不死心地问。
宁鸢摆摆手,“没有威胁,是你看错了。”
几个人将宁鸢从地上扶起来,男高管捡起自己之前脱下的外套要往她身上披,她委婉拒绝,“不用了,你的衣服也湿了,你穿吧,千万不要着凉了。”
说完,她朝着时佑京走去。
本以为自己浑身湿透,时佑京会绅士些,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结果时佑京双手揣进西裤兜里,似笑非笑看着她,“冷吗?”
“当然冷啊。”
“那你赶紧回去。”
“佑京……”
“关于花小姐有没有推你一事,我还有些疑问,我想和她聊聊。”
宁鸢顿时哑口无言。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时佑京看到她落水昏迷,冷眼旁观,更没算到花雾给她来了套心肺复苏。
尽管只是进行了几下胸外按压,但她被按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最让她失望的还是时佑京,集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们已经订了婚?作为她的未婚夫,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送她离开,却要留下来和花雾聊聊。
还特意打着‘对花雾推她一事有疑问’这样的幌子,让她没法挑他的毛病。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助理和秘书,以及几名高管的簇拥下先返回休息室。
等几人的身影走远了,时佑京拉着花雾走到湖边,“你推了吗?”
“没有。”
“说实话我不信。”
宁鸢爱找花雾的麻烦,而花雾找到机会,向来也是不让宁鸢好过。
两人就是这么水火不容。
尤其他和宁鸢订了婚,花雾出于嫉妒和报复心理,的确有可能趁机给宁鸢一点教训。
“不信拉倒。”
花雾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时佑京抓住,他手上倏地用力,花雾被甩了出去,脚下跟着一空,‘噗通’一声落入湖中。
安然脸色大变,急得冲向时佑京,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时佑京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轻笑了声,刚看向前方,就见安然脱了外套要往湖里跳。
他伸手抓住安然的后脖领,强行把人拉住。
“不用管她,她会游泳。”
“那你大概是记错了。”
安然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跳进水里。
时佑京的心重重一沉,是他记错了吗?
关于花雾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件他会记错。
他清楚地记得花雾大学时办过校外游泳馆的卡,而且一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