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找到了。”
安然闻声朝她看了眼,说道:“确定那女人的身份了,叫苏小瑾,年龄不大,二十二。”
“她的手机里应该还有我的照片。”
“这很简单,交给我就行了。”
花雾对安然是很放心的,知道她办事靠谱。
“走吧。”
安然把证件放回包里,将包挂到衣帽架上,拉着花雾正要离开,花雾眉头皱了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
“等一下。”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是那个跟苏小瑾一起离开的男人。
因为光线非常暗,她没有看的很清楚,只大概看到面部轮廓,现在想想,那人身形有些眼熟,之前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
安然不解地看着她。
她环视一眼休息室,迟疑几秒,目光定格在靠窗的办公桌。
“我还要确认一点东西。”
她朝着办公桌走去,拉开一个个抽屉翻找,不多时,她找到酒吧的员工资料。
从中,她发现了那个在公车上意图对她不轨的男人王尧。
“我见过这个人。”
正是跟苏小瑾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
看来王尧在公车上的行为不是偶然,他和苏小瑾是一伙的,他们与她无冤无仇,却用下三烂的手段对付她,只有一个解释。
受人之托,或者拿钱办事。
她把资料放回原位,关好抽屉,很快又有别的发现。
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相框,都是苏小瑾和员工的合照,其中一张是和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一起拍的,其中就有王尧,另外一张是苏小瑾和几个杀马特。
而那几个杀马特花雾曾见过,正是宁鸢请去在她腰后纹下五个字的纹身师。
她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
“他们都是宁鸢的人。”
本以为自己只是倒霉,在公车上遇到流氓,没想到那不是意外,今天的事情更加不是意外,一切都是宁鸢蓄谋已久。
那个女人不仅想毁了她,还想控制她,说不定要像对待她父亲那样,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不敢再深想,越想越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她抓起安然的手,两人火速撤出去。
把胶片放进装有窃听器的透明袋子中,她把袋子直接放到安然的工具箱里,收拾好工具,她把箱子放到后备箱,上车。
车子开到一座桥上,她让安然停了车,果断拿上自己的那些照片和一个打火机走到桥下。
安然走到她旁边时,她正蹲在地上烧照片。
“胶片为什么不一起烧了?”
花雾抬头看了安然一眼,很冷静地说:“那些胶片经过苏小瑾的手,有她的指纹,留着,以后有用。”
“你觉得苏小瑾会报警吗?”
“她不敢。”
发现胶片和照片被人偷走,苏小瑾第一时间一定会联系她。
“既然有她的指纹,能定她的罪,我们干脆报警好了?”
花雾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太便宜她了,她是宁鸢的人,这件事情没办成,宁鸢还会指使她做别的事,区区一卷胶片,顶多判她个侮辱罪,有期徒刑三年以下,她表现好点一两年就能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
“她们想害我,那我给她们机会。”
安然心头微微一沉,觉得花雾的决定非常不理智,“你这是拿自己当诱饵啊?”
“我会小心提防的,我还要查清楚我爸的死因,让她们有什么本事就冲我来好了,我不怕她们。”
只要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她就把涉事人员一并送进监狱,让这些混蛋彻底翻不了身。
“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不太明智。”
花雾收回视线,看着照片燃烧起来的微弱火苗,眼神无比坚定。
“我没能得到时佑京的庇护,没有靠山,就只能靠自己。”
想起今天在医院,时佑京守在宁鸢病床边的样子,她心口隐隐刺痛了下。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即便她能感觉出时佑京对宁鸢没多大兴趣,但他没有明确拒绝过宁鸢,一直把宁鸢留在身边的行为,让她觉得,未来的某一天,他应该会和宁鸢订婚。
她与时佑京再怎么纠缠,都不可能有好的结果。
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安然蹲下身,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花雾的父亲生前待她非常好,他们父女资助过她,让她顺利读完大学。
她父母早亡,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唯一感受过的父爱,是花昌铭给的,这样的恩情她一辈子都不能忘。
“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花雾眼眶微微泛红,掉下泪来。
她迅速用手背把眼泪擦去,冲安然挤出一丝笑来,“有你这个朋友,真是不枉此生。”
待到三十多张照片烧成一片灰屑,两人回到车上。
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钟。
花雾在车上昏睡过去,安然叫了她两声,没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