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放到耳边,不顾宁鸢还在大叫,与安然通话。
“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被赶出来了。”
安然顾不上问她为什么被赶出来,急道:“刚刚什么声音?”
“被人在楼梯上推了,摔了一跤。”
“宁鸢干的是不是?”
“嗯,不过没关系,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花雾朝宁鸢看了眼,她还保持着劈叉的姿势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身体两边,勉强维持自身平衡。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扶我起来。”宁鸢那张瘦巴巴的小脸痛得皱在一起,冲着她发号施令。
“扶你?”
花雾气笑了,“你还是继续劈叉吧。”
她捡起掉在一旁的袋子,知道这个时间安然的车开不进来,干脆让安然在别墅区外面等她。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玄关方向走,想了想实在气不过,又回来,抡起手里的袋子往宁鸢身上砸。
尽管里面装的是衣服,没多大重量,但对于摔劈叉,大腿肌肉正在极度拉扯的宁鸢来说,简直要了命了。
她用胳膊挡着花雾砸过来的袋子,已经顾不上什么温婉形象,尖着嗓子大喊时佑京的名字。
被喊的人正在浴室冲澡,耳边除了哗哗的水声,什么都听不见。
花雾出够了气,实在没劲儿了,她停下来,缓了缓,拎上袋子慢慢走了出去。
时佑京从浴室出来,冲完澡,酒醒了大半。
用毛巾把头发擦干净,他拿着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咬了支烟在嘴里,用打火机将烟点燃。
靠在栏杆上深深吸了口,目光所及处,他看见一个细瘦的身影,拎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袋子,迈着很慢的步伐沿路边走着。
那身影不是别人,是刚被赶出去的花雾。
她脚步不稳,身形有些摇晃,腿还瘸了。
时佑京眉头狠狠皱了下,视线跟着那个身影,直到花雾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他才收回目光。
抽完手里的烟,他把烟灭了,转身回到房间。
正准备熄灯睡觉,他听到走廊上传来宁鸢带着哭腔的声音。
“佑京,帮帮我。”
他心头烦躁至极,果断把灯关掉躺到床上。
没过一会,房门的把手被外面的人拧得咣咣响,宁鸢的声音再度响起,“佑京,你睡了吗?”
他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
同一时间。
花雾终于走到别墅区的大门口,麻烦门卫帮她打开侧边的小门,她发现安然已经到了,车子就停在路边。
“安然。”
她喊了一声。
安然在车里等的有些犯困,听到花雾的声音,她寻声望去,看见花雾拐着腿,模样狼狈,走得异常艰难。
她赶紧下车迎上去,“摔的严重吗?”
具体的花雾说不上来,身上哪哪都疼,最疼的是右脚,应该扭到了。
“这个宁鸢太过分了。”
故意把人推下楼,纯属故意伤害。
安然气的不轻。
她把花雾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扛起花雾,先把人弄上车。
“我已经报复回去了。”
想起宁鸢劈叉的样子,花雾没忍住有点想笑。
“你还笑得出来?”
安然白了她一眼,“这种情况就应该报警。”
“那她肯定反咬一口,说我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害她摔劈叉了。”
听到这话,安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都劈叉了吗?”
“劈了,估计她要好好养上几天。”
安然踩了一脚油门,提速,“对了,时佑京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因为林乔温”
“他误会你了?”
“嗯。”
“还能挽回吗?”
“能。”
安然沉默片刻,转头看了眼花雾,劝道:“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玩进去。”
“我心里有数,有分寸。”
到公寓已经很晚。
花雾又困又疲惫,安然拿来冰袋,帮她敷扭伤的脚踝,凉凉的,挺舒服。
她都没撑到冰敷完回房间,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安然捶沙包的声音吵醒。
沙包挂在工作间,砰砰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安然是能文能武那一挂的,小时候学跆拳道,长大玩拳击,英姿飒爽,一身正气,像个大侠。
而花雾,打小专精的是琴棋书画,两人一静一动,性格互补,初识时感情就非常好,如今更是情同姐妹。
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到腰迹。
花雾把毯子整个掀开,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不那么肿了。
她站起身,试着往前迈了两步,隐隐还有点疼,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
进卫生间洗漱了下,她到房间换了身衣服,慢慢悠悠朝着安然的工作间走去。
门开着,安然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长裤,手上戴着手套,正一拳一拳地打着沙包。
她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淡淡地问了句,“我还没接到你们公司的面试邀请,是不是被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