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迟与她保持着起码有两米的距离,陈如意已经吓的把手里的螃蟹都扔了。
已经睡下的陈家父母听到女儿的惨叫声,立刻起床。
见到是谢栖迟,老两口立刻给他跪下了:
“她小叔,我家如意干的那档子混蛋事,我们都知道了,实在对不住。”
陈母抱着谢栖迟的腿,痛哭流涕。
“是我们没教育好孩子,都是我们的错。”
陈父也哭着求饶:
“她小叔,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如意这一回吧。”
谢栖迟低头:
“二老放心,我只是想请二堂嫂跟我回谢园一趟。”
一听说要回谢园。
陈如意蜷缩成一团,惊恐喊着:
“我不回去,我不跟你回去,我死都不跟你回去。”
这个时候的谢栖迟一定在气头上,万一他把她骗出家门解决了怎么办?
真回谢园的话,她倒是不怕的。
就算她做错了,老太太看在她是孩子母亲的份上,最多把她关在谢园里,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
谢栖迟冷冷的看着她:
“二堂嫂今晚要是不跟我回谢园,这辈子就别想见到你儿子了。”
陈如意立刻冲了过来,指着谢栖迟骂道:
“你敢威胁我?你们谢家的男人就只会这一套吗?算什么本事?”
谢栖迟冷眼看着她:
“我有的是本事,二堂嫂想慢慢领教吗?”
陈如意不由得退后好几步,狂笑壮胆:
“有本事,你让你家那只五年不下蛋的老母亲再给你怀一个。”
这话一出,陈父从地上站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陈如意,我的女儿啊,都是女人,你何苦为难人家姑娘。”
陈父痛心疾首。
就连平日里对女人最为骄纵的陈母,此刻也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背过身去:
“她叔,把她带走吧。”
当初她就劝,豪门深似海,不如嫁个知根知底的平平淡淡度日。
可惜她那女儿,心比天高,非得往谢家豪门里撞。
嫁过去没几年,谢栖梧就病逝了。
谢栖梧死后,谢家给了陈如意两条路。
她要改嫁,谢家不拦着,嫁妆不会少,但孩子不能带走,以后孩子所继承的谢家家产,也与她没一分钱的关系。
但她如果愿意留下抚养孩子成人,谢家会供她一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等她儿子谢昊成年后,得到的谢家家产,归他们母子俩共有。
“爸,妈,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陈如意摔了桌上的碗碟,蒸好的螃蟹也掉落在地上。
江牧这时走上前几步,对陈如意说:
“请吧。”
陈如意走了几步,又回头死死抱着母亲不撒手:
“妈,我不走,我不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母到底还是心软了,摸着陈如意的头,含着泪说:
“知道错了,就去老太太面前好好认错悔改,求她叔原谅,去吧,去吧。”
陈如意急了:
“我错的不是这个,我错在不该嫁入谢家,妈,我后悔以前没听你的,在谢家当寡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妈妈。”
陈如意二十岁嫁的。
二十三岁怀的孩子。
孩子还没出生,谢栖梧就撒手人寰了。
到如今,孩子七岁了。
她也熬了整整七年。
“二堂嫂说这话,怕是会亏心,我家老太太有言在先,任何时候二堂嫂改变主意了,只要跟老太太说一声,便能得一笔丰厚的嫁妆离开谢家,从此婚嫁自主,谢家绝不插手。”
谢栖迟盯着她:
“现在犹未晚。”
这句话一下子激醒了陈如意。
当初她嫁去谢家,为的不就是谢家的万贯家财吗?
现在离开,那她前十年的忍辱负重,就全都白费了。
思及此,陈如意松开陈母的手,擦干眼泪,清清嗓子说:
“好,我跟你回去。”
陈母见女儿还不肯悬崖勒马,反手抓住她:
“如意,听妈妈的话,把孩子留给谢家,你回来吧,人这一辈子,很漫长,未来要是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这一世啊,枉费!”
陈如意倔强的摇头:
“不,我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熬,我也要熬到昊昊十八岁。”
说完,她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家门。
一如二十岁那年,即便她看到瘦如竹竿的谢栖梧就想吐,却仍然为了钱嫁了过去。
陈母哭的声嘶力竭,仿佛女儿又嫁错了一次。
上了车,陈如意坐在后排。
谢栖迟坐在副驾驶。
江牧开着车,三个人直奔流云镇码头。
码头的船一天只走两趟,谢家在码头有自己的船,江牧提早打过电话了,叫船夫在码头等着。
夜里车少,加上流云镇位处偏僻。
江牧知道谢栖迟急着处理完事情回医院,所以车速开的很快。
从陈家到流云镇码头,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