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病房时,谢栖迟还红着眼。
看到沈清墨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心里懊恼自责,恨不得替承受这一切。
但当沈清墨惊恐的看向他时,谢栖迟的怒火瞬间往上涌。
顾不得门口还站着陆宴,谢栖迟俯身,盯着沈清墨: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想她在谢园的举动,谢栖迟料到,她应该是故意为之的。
果真,沈清墨点头:
“知道。”
谢栖迟瞬间暴怒: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宴见状,急忙拦住要进病房的护士,关了门,亲自守在门口,不让别人靠近。
喝下那杯有问题的水果茶时,沈清墨就意料到了谢栖迟会大发雷霆。
她扬起苍白的脸蛋,倔强的看着谢栖迟:
“这不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
见鬼!
谢栖迟直起身来,气的心口剧痛,双手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做好我谢栖迟的女人,你懂不懂?”
向来稳重的谢栖迟,几近抓狂。
病床上的沈清墨低了低头:
“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替她遮挡,保证你的孩子能够顺利降生。”
她不是没想过挣扎。
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白无故喝一碗那样的药,对身体终归是有损耗的。
但暗箭难防。
谢家看似家宅祥和,实则暗潮涌动。
与其以后每次都要陪着谢栖迟回去,小心翼翼的防患着谢家的每一个人。
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她们得逞。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之后无数次的明枪暗箭。
“那你呢?你告诉我,如果今天她们递给你的是碗毒药,你也喝吗?”
本以为第一次带她回谢园,她们多多少少会先观望一下。
没料到,这些女人出手快准狠。
谢栖迟越想越后怕。
沈清墨倒是坦然:
“喝。”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谢栖迟失去了理智,冲过去掐住她的咽喉:
“想死是吧?就这么不想做我谢栖迟的女人了?”
沈清墨连挣扎都省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在谢家生活了三十年,你不会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大染缸。”
沈清墨的话,让谢栖迟松了力道:
“你什么意思?”
沈清墨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笑道:
“你早就知道,谢家男丁单薄,一旦你的孩子生下来,就会危及其余人的地位。”
谢栖迟突然懂了。
所以她觉得,让她在人前十月怀胎,是为了给陆晚棠当挡箭牌?
难怪那碗汤药,她喝的如此坦然。
“呵,你继续,我听着。”
暴怒之下,谢栖迟反而平静了许多。
他倒想听听,在她的心里,他还能不堪到哪一步。
沈清墨却看了一眼天色,闭上眼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他给什么,她都接受。
后面那一句,是沈清墨在心里给自己的建设。
只有把预期降到谷底,才不会燃起希望,让自己更加绝望。
看到沈清墨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谢栖迟气的一拳捶在枕头上,俯身掐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沈清墨,你是在逼我。”
突然的呼吸中断,让沈清墨猛的睁开眼:
“我不过是在如你所愿的,做好你的谢太太罢了。”
是吗?
谢栖迟很抓狂,他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但既然她这么认为,谢栖迟松手,摸着她的脸蛋说:
“你这么想尽本分,那就起来吧,别躺着了。”
起来?
她才捡回一条命来。
沈清墨挣扎了两下,浑身虚脱的她终于服了个软:
“我歇一会,会赶在晚饭之前回去给她做饭的。”
结果,服错了软。
反而更加激怒了谢栖迟。
他拿起手机给林洛打电话:
“告诉赵总,晚宴我会准时出席。”
出席晚宴?
要知道,谢栖迟从不在这种场合露面。
“老大,你怎么...”
林洛的话还没说完,谢栖迟看了一眼沈清墨,继续说道:
“带套像样的衣服来。”
听起来,老大不光要出席晚宴,还要带人一起参加。
震惊之余的林洛,赶紧恢复工作状态:
“是要带夫人一起去吗?”
谢栖迟嗯了一声,随后把电话挂断了。
结婚五年,他没带她出席过任何场合,见他挂了电话,沈清墨有些惶恐的看着他:
“你带晚棠妹妹一起去吧,我实在是...”
“你以为晚宴上就没人打孩子的主意了吗?”谢栖迟打断了她的话。
沈清墨错愕片刻,顿时明了。
于是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好,我陪你去。”
一直守在门口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