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我找到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了。”
“她怀孕了。”
“孩子是谢栖迟的。”
“具体信息,我还在查。”
又一年秋风起,院子里的绒花树显得尤为单薄。
接到苏玺电话的时候,沈清墨正在院子里给绒花树施以基肥,盼着这树来年枝繁叶茂,花开更盛。
那个女孩的照片,是两天前被人透过门缝塞进院里来的。
结婚五年,她一直都知道,谢栖迟在外头有人。
但像这种找上门来的,还是头一个。
沈清墨直起身来,秋风瑟瑟中,她打了个寒颤,声音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不用查了,苏玺,来接我吧。”
是时候该离开了。
把照片交给苏玺去查的那天,沈清墨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并在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苏玺愣了片刻,看了看手表,对她说:
“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
一个半小时。
足够她做好一桌子饭菜了。
她其实很讨厌下厨,也不擅长做饭,但为了做好谢太太这个身份,她还是学会了一手很不错的潭州菜。
都是谢栖迟爱吃的。
毕竟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也是她跟谢栖迟结婚五年的纪念日。
每年的这一天,谢栖迟不管多晚都会回家。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做好一桌子饭菜,苏玺说他马上就到了。
沈清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
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就摆在餐桌上,作为开胃前菜,也当作是她送给他跟别人欢好的贺礼。
那张原本要放在玄关处,用来告诉谢栖迟她为什么下定决心要离开的照片,在思忖片刻后,被她撕碎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她换好鞋,再没有丝毫迟疑的打开了这扇通往自由的大门。
路口。
江牧手握着方向盘,看向坐在副驾驶的谢栖迟,轻声问:
“老大,他们走了。”
谢栖迟婆娑着自己微微麻木的左手,满眼厉色:“她到底是等不及了。”
江牧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冒汗,哑着嗓子问。
“追吗?”
谢栖迟往后一仰,闭上眼吐出一句:
“回家吧。”
五年前她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时候,他就说过,他谢栖迟这辈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回家?不追吗?”
江牧实在猜不透老大心里在想什么。
谢栖迟淡然一笑: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会自己回来的。”
说完,谢栖迟拿起手机发了一条语音:
“把消息传出去吧。”
与此同时,他也把拍到沈清墨提着行李上了苏玺车的照片发给了远在江州的沈家人。
车上的沈清墨,接到了母亲徐木遥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徐木遥带着哭腔泣诉:
“墨墨啊,你都怀了谢栖迟的孩子了,你还跟苏玺私奔,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女儿啊,你这么做,是想要了沈苏两家的命啊。”
怀了谢栖迟的孩子?
沈清墨都愣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徐木遥提醒她:“你去看新闻,谢栖迟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亲口承认的,这还能有假?”
沈清墨一时哑口。
我怀孕了?
谢太太?
江州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沈家大小姐?
我本人?
沈清墨只觉得无比讽刺。
呵呵。
什么时候科技发展到夫妻双方可以凭着单方面的意念就能孕育下一代了?
沈清墨颤抖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在这个世上,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唯独她沈清墨不可能怀有身孕。
但消息是谢栖迟放出来的。
沈清墨挂了电话,对苏玺说:
“送我回家吧。”
苏玺看了一眼自己被家人轮番轰炸的手机,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沈清墨受伤。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沈清墨连行李都没拿,直接冲进家门。
谢栖迟坐在餐桌上,正享用着她走之前做好的晚餐。
“谢栖迟,你这是几个意思?”
沈清墨走过去,把手机里谢栖迟当众宣布她怀有身孕的视频甩在他面前。
门还没关。
风嗖嗖的往里灌。
谢栖迟起身,摸了摸沈清墨冰冷的手臂,然后擦身去关了门。
再走回来时,他手中多了一张孕检报告。
“谢太太,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沈清墨低头一看。
孕检报告上写着:陆晚棠,二十一岁,妊娠12周+3天。
沈清墨一时恍惚,犯傻似的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栖迟嘴角一扬,看似深情却最是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