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长达一个多时辰,皇后一直没等到太医,后来宫女没办法只能再去太医院请,却在路上瞧见了昏迷的心儿跟太医令。
宫女赶紧将二人喊醒带回宫中,但已经太迟了。
皇后原就胎气不稳需要熏艾保胎,这会儿因为受到了冲撞,还流了这么多血,胎儿直接保不住了。
在经历过胎儿剥离的痛苦后,成含月崩溃了。
她不顾小产之痛,强撑着将宫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像个疯妇一样大喊大叫,哪里还有平日里一点儿端庄的模样。
又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端庄之人,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打造自己贤良淑德的美名。
“你为什么不快点过来,若是你及时赶到,本宫的孩子就不会流掉了。”
皇后双目猩红,死拽着太医令的衣领质问。
太医浑身哆嗦:“这、这不关微臣的事儿啊,微臣跟心儿姑娘是跑着从太医院出来的,
但不知为何会被人打晕了,后来还是娘娘宫里的人来寻,我们才会被叫醒的。”
皇后猛地愣住,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是这样:“打晕?是谁打晕的你们……不、不……应该是谁想要害死我的孩儿。”
皇后又哭又笑,这个孩子是她最为至关重要的赌注,到底是谁要断了她的后路……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太医颤颤巍巍地将手帕递过去。
皇后立即夺过来,她瞧见手帕角落的名字:姬淮。
“哈哈哈——姬淮、居然是姬淮,本宫就知道这个贱人是不会放过本宫的,之前她就说过本宫的孩子会保不住,她在诅咒本宫的孩儿……”
皇后哭着、笑着,像是癫狂了一样,双目猩红,但又神色惨白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披头散发。
“娘娘,您刚小产,您要保重身子啊。”心儿佯装担心说,“如今嫡子没了,娘娘要不要将这事儿告诉陛下,让陛下来为娘娘您做主?”
“绝对不能告诉陛下……”
皇后几乎是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她惊惊怕怕,“陛下如今一门心思都在春夏殿,因为有孩子,他才会多看本宫两眼,如今若是孩子也没了,除了初一十五,陛下估计就不会来看本宫了……”
成含月紧张的捂着肚子,想到什么,她又着急地抓着太医的衣领问:“太医,你现在马上为本宫调理好身子,三个月之内,你必定要让本宫再次怀上陛下的孩子……”
说到这时,皇后倏地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之前你给本宫开的坐胎药很管用,本宫若是继续喝,是不是也可以继续生子了?”
太医浑身直打颤,也不知是因为被皇后癫狂的状态吓到,还是因为其他,他颤抖说:
“皇后娘娘,您生七皇子时便是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如今能再次遇喜,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如今您若想再有孩子……怕是难如登天啊。”
太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成含月的身上。
一时间,成含月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腥甜差点没吐出来。
心儿他们都跪了一地,谁都不敢上前。
“你、你再说一次……”成含月如同厉鬼一般看着太医,“你作为医者,这么对你的病人说话,你觉得合适吗。”
太医浑身打哆嗦:“可是娘娘,您第一胎时生产便已经血气受损,已经是难孕体质,这一胎可以说您完全是勉强受孕,怀上便已经是艰难不已,……”
“滚——”
成含月破防了,哭喊着,将靠枕重重扔在地上:“没用的东西,你们都给本宫滚——”
她悲痛欲绝,又哭又笑。
一旁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不能在怀孕生子,为丈夫开枝散叶而难过,但天知地知,成含月知,她不过是在哭自己的悲惨的命运。
她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路。
若是真相被发现……
成含月恐惧又憎恨,忽瞧见一旁的手帕,手帕上的名字,更让她恨得吐血。
“姬淮、姬淮……”
“是你,都是你,一定是你故意打晕太医拖延我孩儿的救命时间。”
“姬淮,这辈子,我成含月跟你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